阮婉婉的肚子越发显怀,坐在自家小院里嗑瓜子,听着隔壁巷子传来的喧嚣和隐隐约约的肉香,那瓜子壳吐得又急又狠。“呸!一股子穷酸味儿!”她对着来串门的李秀珍抱怨,“听这动静,姓宋的小贱人那破盒饭,倒让她折腾起来了?”

李秀珍撇撇嘴,三角眼里满是嫉妒:“瞎猫碰上死耗子呗!找几个混混和寡妇鼓捣的玩意儿,能干净到哪去?指不定肉是哪儿来的死猪肉、病猪肉!油也是地沟里捞的!也就骗骗那些没见识的穷工人!”

“就是!”阮婉婉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光咱俩说有啥用?得让大家知道!咱去街道工商所、卫生所举报她!就说她卫生不合格,东西来路不正,坑害群众!让上头来查,封了她那黑作坊!看她还怎么嘚瑟!”

两人一拍即合,添油加醋,把青甜的后厨描绘成了苍蝇横飞、污水横流的魔窟,肉是瘟猪肉,油是泔水油。街道工商所和卫生所的人一听涉及最近风头很劲的“状元盒饭”,又说得有鼻子有眼,不敢怠慢,决定第二天突击检查。

这天下午,青甜正在便民社柜台后面揉着发酸的手腕对账。连日的操劳让她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突然,店门被推开,街道办的张主任带着两个穿着深蓝制服、表情严肃的工商干事和一个戴着白帽子的卫生所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青甜啊,”张主任脸上带着点公事公办的严肃,但眼神里有关切,“工商和卫生所的同志接到群众举报,反映你们那个盒饭加工点卫生可能存在问题,来检查一下。”

姚小六脸色一变,刚想上前,被青甜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放下账本,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不卑不亢:“欢迎领导检查指导工作。我们的厨房在后面张大爷家西屋,我带各位去。”

一行人穿过便民社,来到后院。小厨房的门关着,但窗户擦得透亮。青甜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食物香气和清洁皂角味的热气扑面而来,并不难闻。

厨房里,姚婶正系着干净的围裙,戴着白帽子和口罩,指挥着柱子媳妇把一大盆洗好的青菜沥水。铁蛋媳妇拿着抹布,把灶台擦得锃亮反光。

地上没有水渍油污,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墙角的泔水桶盖得严严实实。两口大铁锅里炖着肉,咕嘟作响,香气四溢,但灶台周围干干净净。

角落里,一个烧着开水的大锅正冒着白气,里面煮着回收来的铝饭盒,旁边还有几个装满开水的大盆,显然是用作消毒的。

姚婶看到来人,愣了一下,随即放下勺子,扯下口罩,局促地擦了擦手:“领导……你们这是……”

“例行检查,姚婶,配合一下。”青甜温声道。

工商和卫生所的人里里外外仔细查看。翻看了米面油盐的进货单,检查了食材,新鲜蔬菜、上好的五花肉。又查看了调味品,有老刘头处进货的凭证。

重点检查的卫生环节口罩帽子佩戴、抹布分类、生熟案板分开、消毒设施也一一合格。甚至用随身带的棉签在案板、灶台上擦拭取样。

整个过程,厨房里的人都配合着,姚婶紧张得手心冒汗,但动作依旧麻利干净。张主任看着这井井有条、远超一般小作坊的卫生状况,紧绷的脸慢慢放松下来,甚至露出一丝赞许。

检查完毕,领头的工商干事点点头,语气缓和了许多:“嗯,卫生状况……比我们预想的好很多。管理也比较规范。要继续保持,食材来源要确保安全,记录要完善。”卫生所的人也补充道:“消毒环节做得不错,要坚持。”

张主任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就说嘛,青甜做事最稳妥!姚婶也是出了名的干净人!这下放心了吧?咱们便民社带出来的,能差?”她的话,等于给青甜做了背书。

青甜打听得知竟然是李秀珍和阮婉婉在背后捅刀子,李秀珍更是用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