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奶奶抹眼角:“你这孩子主意太大!不过……奶奶信你!”
青甜心中暖流涌动。
云霆用力握紧她的手,眼神无声:放手去做,有我。
“好!”青甜回握,眼神锐利,“第一步,帮姚小六他们,把‘便民服务社’的牌子,堂堂正正挂起来!”
第95章 便民牌子挂起来,青甜的生意经
外头那些嚼宋青甜舌根的唾沫星子还没凉透呢,她倒好,裹紧一件洗得发白、肘子都磨薄了的大衣,一头攮进了城东那片呛死人的地界儿。
这片儿,烟囱是插天的橛子,空气里常年裹着煤灰面子、机油味儿和食堂熬白菜帮子的泔水气。红砖筒子楼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巷子窄得推个板车都得侧棱着身子蹭过去。
住这儿的工人和家小,买包洋火、打斤酱油,得颠儿颠儿跑出二里地去供销社,排长队看售货员那张吊丧脸,是常有的事儿。
青甜领着姚小六和阿武,在这蜘蛛网似的胡同里转悠了小半天。姚小六以前混黑市,耗子洞都门儿清。阿武大高个,眼神毒,看地方准。末了,在个丁字路口犄角,瞅上个巴掌大的小门脸。
门脸是真寒碜,瞅着以前像是个修破鞋的摊儿,墙皮掉得跟长了秃疮似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拿糊大字报的黄纸壳子对付着。就一点好,位置扎眼!
三条胡同的人回家,都得打这眼皮子底下过。
“就它了!”青甜一拍大腿根儿,眼神“噌”地亮了,那股子说干就干的麻利劲儿,把姚小六和阿武那点子蔫巴气儿都拱起来了。
盘店费了牛劲。房东是个干巴瘦老头,叼着根油渍麻花的铜烟袋锅子,眯缝着俩绿豆眼,把这仨“半青不愣”的小年轻上三路下三路扫了好几遍,姚小六瞅着就痞,阿武是个闷头炮,领头的青甜小丫头片子倒齐整,可也太嫩了点儿。
“你们?赁铺子?倒腾啥?”老头“吧嗒”一口烟,烟圈吐得老圆,满脸写着“不信邪”。
青甜没废话,直接从她那磨得飞边儿的军挎包里,“啪叽”甩出几张大团结在落满灰、腻着层黑油的破柜台上:“大爷,租金按月结,押仨月的。倒腾点街坊四邻离不了的零碎,油盐酱醋,针头线脑,正经饭辙。您这屋空着也是招耗子啃房梁,赁给咱,您落俩活钱儿,街坊也得近便,两头儿都便宜,咋样?”
票子砸柜台的声儿脆生。老头眼皮子撩了撩那摞钱,再瞅瞅青甜身后姚小六那张努力挤出“憨厚”却盖不住“别惹老子”的横肉脸,还有阿武那闷不吭声却腰杆挺直的劲儿,“吧嗒”两口烟,总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行吧!可丑话撂头里,敢惹出丁点幺蛾子,立马给我卷铺盖滚蛋!”
“您擎好儿!”青甜答得嘎嘣溜脆。
紧跟着几天,这小破屋算是遭了“大殃”。姚小六和阿武吆喝上几个以前黑市里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的兄弟,当起了白干活的力巴。铲墙皮灰土暴扬,糊窗户糨糊抹得像小孩儿尿炕,刷大白的石灰点子崩得满身都是,叮咣五四就没个消停。青甜就叉着腰监工,顺带买料。她特意让人把门口那坑坑洼洼的土坷垃路铲平垫瓷实了,好走板车。
最扎眼的活儿是门口那招牌。青甜自个儿猫腰钻木材厂后头的废料堆,扒拉出一块半旧的厚松木板子,拿砂纸蹭掉毛刺,剌得一手木屑。姚小六撸胳膊挽袖子要露一手“墨宝”,被青甜一巴掌呼回去:“歇菜吧你!你那字跟鸡扒拉的似的,再把主顾吓跑喽!”
青甜请了张老军医,人家那毛笔字写得,跟印出来似的。
“便民服务社”五个殷殷实实的大红字,刷着亮油,端端正正戳在了门楣上。那红,在灰头土脸的胡同里,跟抹了层鸡血似的,又土又扎眼。
牌子戳起来那天,姚小六摸着刚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