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听得是又惊又怒,拍着桌子就要去沈家讨个说法。

一旁的赵公子脸色却有些难看。

他虽贪财好色,却不傻。

到底是沈策安觊觎林月儿,还是林月儿这人一直都对沈策安心存歹念,他再清楚不过。

可这种事情,他即便再过清楚,也不可能轻易戳穿。

他还没傻到要给自己带个绿帽子的程度。

更何况,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如今沈家圣眷正浓,沈燕宜又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若能借此机会拿捏住沈家,敲上一笔,那可比他辛辛苦苦做生意来钱快多了。

想到此,他按捺下心中的鄙夷,扶起林月儿,又安抚了自家母亲,故作义愤填膺地提议。

“母亲,月儿,此事关乎我赵家的颜面,断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这就去沈家,让他们当面给个说法!”

彼时的沈家大门外,早已是人头攒动。

百姓们得了风声,都想看看这桩牵扯到未来太子妃娘家兄长的风言风语究竟要如何收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沈家大门并未紧闭。

相反,大门敞开,沈燕宜竟只带了两个婢女,悠然地在门口摆了张小几,放了一把椅子,自己端坐其上,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那架势,不像是在面临一场家族声誉的危机,倒像是在戏楼里等着看一出好戏。

不多时,赵夫人,赵公司以及林月儿三人乘着马车抵达。

赵公子扶着赵夫人下车,林月儿跟在身后,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还未等他们开口,沈燕宜便抬了抬眼,对身旁的婢女吩咐道:“看座。”

下人立刻搬来三张光秃秃的长条板凳,“哐当”一声,就摆在了赵家三人的面前,正对着门口围观的百姓。

这番操作,让赵家人瞬间愣住了。

赵夫人最先反应过来,她养尊处优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当即脸色一沉,怒声质问:“沈燕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专程前来,这就是你们沈家的待客之道?”

沈燕宜闻言放下茶盏,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反问:“哦?那请问赵夫人,你们今日是来做客的吗?”

一句话,噎得赵夫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们当然不是来做客的!”

赵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我们是来跟你理论,你兄长沈策安,光天化日之下,意图不轨,毁我儿媳清白!这笔账,你们沈家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原来是来伸冤的啊。”

沈燕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环视了一圈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伸冤,那自然要讲究一个公开公正。正好,街坊四邻们都在,大家伙儿最近也都听闻了此事,也都想第一时间知道事情的真相和结果。”

“不如就请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评判评判,这桩案子到底是谁的过错,如何?”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公开评判?这倒是个新鲜事儿。”

“是啊,大户人家的事儿,不都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吗?”

“沈家小姐有胆色啊!若没些底气,只怕不敢这般吧。”

听着周围的议论,赵家三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们本想关起门来,利用舆论压力逼沈家就范,谁知沈燕宜竟反其道而行,直接把事情摊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赵公子强压着火气,试图挽回局面:“燕宜表妹,家丑不可外扬,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进去说吧。”

“家丑?”

沈燕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