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将酒坛往桌上一放,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即才看向周砥,“还在为白天的事烦心?”
周砥没有说话,只是又灌了一杯酒。
“让我猜猜。”
庄怀砚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你是想不通,沈姑娘明明帮你解了围,为何最后却又跑了?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周砥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不是……是……刚刚孤又悄悄去了沈府。”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
“她不见我,还说最好不要再去找她。”
他堂堂太子,何曾受过这等冷遇?
偏偏对方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是吗?”
庄怀砚轻笑一声,给自己又满上一杯,“我倒觉得,这恰恰说明,沈姑娘心里有你。”
周砥动作一顿,抬眸看他,眼中满是怀疑。
“你想想。”
庄怀砚晃着酒杯,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如果她对你当真无意,昨晚为何要留下来帮你?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任由你被那药性折磨,可她没有。”
“她留下了,冒着毁掉自己名节的风险留下了。事后又匆匆离开,不给你任何机会,这说明什么?”
庄怀砚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说明她在害怕,在逃避。一个女人,只有在面对自己真正动了心的男人时,才会这般惊慌失措,进退失据。”
第一百四十章 心绪不宁
庄怀砚的话像是一道光,劈开了周砥心中那片混沌的迷雾。
可他依旧不敢全信,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怀疑与期待交织。
“她心里有孤?”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当然。”
庄怀砚笃定地点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身体向后靠去,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你忘了?上次在茶楼,她为何会质问你与她那位表姐林月儿见面的事?她甚至连你们进了同一家客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看着周砥瞬间沉下的脸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当时只觉得她莫名其妙,无理取闹。可你现在再想想,一个女人,若不是心里在意你,又怎会去打听你的行踪?”
“又怎会因为你和另一个女子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而生气?”
庄怀砚一针见血地指出:“她那根本不是质问,是吃醋。是她自己都未必察觉到的,最真实的醋意。”
周砥的心狠狠一震。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沈燕宜那双含着怒火与失望的眼睛,她质问时微微发颤的语调……原来,那竟是……吃醋?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涌起一股陌生的喜悦,这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挫败与烦闷,让他几乎要克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所以,殿下。”
庄怀砚看着他神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别再纠结她为何要跑了。她跑,是因为她怕了。她怕自己对你动心,怕自己控制不住那份感情。”
“你要做的不是质问,而是让她看清自己的心。”
庄怀怀砚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周砥心中所有的死结。
他不再犹豫,不再怀疑。
他要再试一次,要让她亲口承认,她的心里,有他。
次日,沈燕宜是在一阵恍惚中醒来的。
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最荒唐的梦魇,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滚烫的温度,那压抑的喘息,那纠缠的触感……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让她无地自容。
她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