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空欢喜一场。”

军人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微微侧身,示意沈静姝往旁边人少的地方走两步。

沈静姝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那仓库,我知道。”柳长生道:“确实破旧,位置也偏。工业局不租给你,有他们的条条框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那地方……严格来说,不完全属于区工业局。”

沈静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希望:“不……不属于工业局?那属于谁?”

柳长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刚才说,你办了执照,想做服装加工?个体户?”

他的目光扫过沈静姝洗得发白的袖口,那里隐约能看到长期握剪刀留下的薄茧。

“是!”沈静姝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攥得有些发皱的营业执照,像捧着救命稻草一样递过去。

“您看,这是执照,我叫沈静姝,就想找个地方,光明正大地靠手艺吃饭。”

柳长生接过执照,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名字、照片和鲜红的大印,又抬头看了看沈静姝本人,似乎在确认什么。

“沈静姝……”他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即,他收敛神色,将执照递还给她。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地方破旧,位置偏僻,租金可能也收不了多少。你真愿意租?还要自己花钱修缮?”

“我愿意!”沈静姝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只要有个地方!破点偏点没关系!我可以修!我有力气!”

“租金……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一定按时交!”她急切地保证着。

柳长生看着她眼中那簇不肯熄灭的火焰,沉默了几秒钟。

冬日的寒风在他们之间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好。”他终于开口。

“那仓库,连同旁边那块堆废料的空地,严格来说,产权属于我们部队下属的一个三产单位。

早些年借给地方五金厂堆放物资,后来五金厂搬走,就一直空置着。

区工业局只有管理权,没有处置权。”

柳长生解释着,语气带着一种军人的利落,“地方确实闲置浪费了。既然你有合法执照,也确实需要地方做正经生意,我可以代表单位,把地方租给你。”

沈静姝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喜悦猛地冲上头顶,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部队的?他能做主?这简直是绝处逢生!

“真……真的吗?谢谢!谢谢您!同志!”

沈静姝激动得语无伦次,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哽咽,“租金……租金您说多少?我一定想办法!”

“租金好说。”柳长生摆摆手。

“地方破成那样,我们收高了也没道理。象征性地给点就行,主要是不能让它荒废着生事。不过……”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有几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您说!您说!我一定答应!”沈静姝连连点头。

“第一,地方租给你,只能用于执照上写的服装加工和零售,不能干别的。尤其不能违法乱纪!”

“我保证!绝对只做衣服!”沈静姝立刻发誓。

“第二,房子太破,修缮工作你自己负责。但必须保证安全!尤其是屋顶、墙壁结构,不能瞎搞。修好了,我们会有专人来看。如果因为你修缮不当出了安全问题,你要负全责!”

“我明白!我一定请懂行的人看看,安全第一!”沈静姝用力点头。

“第三”

柳长生看着她,眼神带着一丝深意,“地方是部队的资产,虽然租给你,但所有权不变。如果将来部队有需要,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