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护工都有点看不过去了,道:“大娘,可不能这么说,鸡汤和肉饼还叫糊弄啊?我看您儿子顶孝顺的了,对您上真舍得花钱,您呀,就把心态放平,享不完的好日子!”
老太太朝她翻了个白眼,看着蒋伯封,又道:“那几个小流氓抓到没有?我的钱还能拿回来不?哎呦,我一想起被抢走的那些钱,我这心呐,都没缝了!”
说着,仰着脑袋在床上大喘气。
蒋伯封轻轻叹了口气:“妈,大夫说,后天您就能出院了,我平时工作忙,可能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你,但我已经托人找了个靠谱的阿姨,专门给您做饭收拾屋子,照顾您起居。”
蒋母一听,立刻嚷嚷起来:“又花钱找人?你兜里有几个钱这么败?!你不是说你媳妇自己个儿买了个房子么,你把我送到那儿去!要不,你就搬回来陪我!”
蒋伯封本来心里就压着火,看着她:“您能别添乱了么,算我求你了!静姝刚没了孩子,身子垮了,见不得刺激,您去了,是养病还是添乱?”
老太太一噎,脸憋得通红,又开始哭嚎自己命苦,儿子不孝。
蒋伯封这次没心软,只是等母亲哭累了,才沉沉地说:“妈,我就您一个妈,静姝也就那么一个身子。”
“这个家要是散了,您儿子我就真成孤家寡人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您是不是存心见不得我好?非要把我这个家拆散了,看我家破人亡,孤家寡人,你才开心?”
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眶和满脸的疲惫,蒋老太太最终瘪瘪嘴,没再闹下去,算是默许了。
安排好母亲,请好了保姆,蒋伯封又开始处理店里的事。
他几乎往店里跑,帮着盘货、对账。
李春花见了他,都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把难处都说了欠着布料厂的尾款,几个老客户的订单交不出货,流动资金几乎见底。
蒋伯封没多说,自己掏钱把布料厂的窟窿堵上,又亲自去找那几个老客户,低声道歉,该赔偿的赔偿,该延期的商量延期。
他名下多家厂子,也是这市里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为了媳妇的店,放下身段给人赔笑脸说好话,比当初自己的生意还上心。
这些事,他都默默做着,没在沈静姝面前表功。
可沈静姝又不是傻子,她从父亲和偶尔来看她的李春花等人嘴里,断断续续知道了些。
她依旧不怎么搭理蒋伯封,但偶尔看他进出忙碌的身影,态度还是稍稍软化了些。
……
江墨白这些天也常来,每次来都不空手。
这天,他提了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放到沈静姝跟前,神神秘秘的让她打开看。
沈静姝一头雾水,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几件折叠整齐、样式新颖的衣服。
“静姝,你看,”他拿出一件双排扣的收腰风衣,“这是羊城那边最时兴的,叫‘长城风衣’,听说上海、北京都抢疯了!”
“还有这个”他又抖开一条裤腿特别宽的裤子,“喇叭裤,南方那边的年轻人很喜欢这个款式,我看过了,咱们这边还没有卖的呢。”
他把衣服一件件展示给沈静姝看:“料子做工你肯定瞧得上眼,我这有个渠道,你要不要进点这样的货?”
沈静姝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她接过那件风衣,手指仔细摸着版型和针脚,又看了看喇叭裤的裤型,眼底终于有了点专注的光亮。
她对衣服有种本能的敏感和热爱。
“这版型是挺特别的,我上次去港城也看过这种衣服,但是我担心这边太保守,大家接受不了。”她喃喃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实话跟你说,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打开这边市场的。”江墨白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