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闹?我为谁闹啊我!”蒋老太太看见儿子,更是委屈,指着沈静姝,“还不是为了你?小秦哪里不好了,你被这狐狸精迷住了你!”

蒋伯封脸色难看至极,对着沈静姝,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只能使劲把他妈往外拖:“走走走,回家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我不走!你今天必须让她答应离婚!把聪聪交出来!”

老太太死命挣扎,差点把自行车带倒。

蒋伯封几乎是半抱半拖地把他妈弄出了人群,那辆二八大杠歪在路边。

老太太骂声和哭嚎仍旧嘹亮。

看热闹的人见没戏了,慢慢散了,临走还议论纷纷。

见沈静姝还站在那儿,李春花小声叫了她

沈静姝没应,走过去,砰地一声关上门,插上门栓。

她转过身,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眼皮微微发红。

她快步走到裁剪台前,拿起一把大剪刀,开始用力地剪一块剩下的呢料边角,咔嚓咔嚓,每一剪都又狠又准,发泄着怒火。

王秀芹看着沈静姝那样,叹了口气,对李春花她们摆摆手,示意别去打扰,先去吃饭,让她自己静静。

……

第二天,店里气氛开始压抑起来,谁都不说话了。

沈静姝照常干活,画图,裁剪,检查送来的布料,一声不吭,嘴角一直抿着。

就这么,快中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年轻姑娘,穿着红色带点的裙子,两条长辫子梳得光溜溜的,脸上抹了粉,看着挺白净。

她推门进来,眼睛四下打量,带着点好奇,又有点藏不住的挑剔。

“同志,做衣服吗?”李春花上前招呼。

那姑娘摇摇头,声音脆生生的:“我找你们老板,沈静姝同志。”

沈静姝从裁剪间出来,手上还沾着粉笔灰。

“我就是。你是……”

其实她见过她。

那个蒋老太太口中的小秦,饭店里有过一面之缘。

姑娘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眼神在她沾灰的手和简单的旧衬衫上停了停,嘴角弯了一下,像是笑,又不像。

“哦,你就是沈静姝同志啊,我叫秦卫红,在县妇联工作。”

沈静姝淡淡道:“秦同志,有事?”

秦卫红往前走了两步,像是参观一样看着挂着的成衣:“没啥大事,就是路过,听说你这店手艺不错,过来看看。”

她拿起一件连衣裙的袖子摸了摸,“嗯,还行吧,就是这扣子……是不是有点俗气了?现在省城都不兴这种了。”

巧了,她拿的正是港城新到的货。

沈静姝知道她是故意来找茬的,没接话,只是看着她。

秦卫红讨了个没趣,放下衣服,转过身,面对沈静姝,脸上还是带着那点笑:“沈同志,你别误会啊。我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

“其实呢,我是听伯封提起过你,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开店,挺不容易的。”

她顿了顿,观察着沈静姝的脸色,继续说:“我呢,跟伯封工作上有些接触,他妈妈我也见过几次,老人家挺和气的,就是有时候操心伯封的个人问题,念叨着想抱孙子。唉,老人家嘛,都这样。”

沈静姝还是不说话,心里跟明镜似的,看她表演。

秦卫红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沈同志,说句实在话,你别不爱听。”

“你说你,一个女人,这么拼死拼活图什么呢?名声也不好听是吧?伯封现在好歹是个厂长,应酬多,接触的领导也多,你这样……确实有点让他难做。”

“你看我,在妇联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说出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