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边，扯松了领带，衬衫袖口也打开，随意向上撸起，露出精壮手臂。

他目光扫过沙发上的晚宁，看着她穿着睡衣窝在那里的样子，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径直走了过来。

晚宁身体不自觉向后缩了缩。

江凌聿似乎没有察觉她的紧张，或者说，他此刻并不在意。

他直接在晚宁身边坐了下来，身体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带来一阵雪松香混着酒气的温热气息。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靠近或者钳制她，只是目光投向电视屏幕，看了一会正在播放的电影。

“还喜欢看这个呢？”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没有惯常的冰冷和命令。

晚宁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僵硬回答：“自动播放出来的，没想看这个。”

江凌聿侧过头看她，在柔和的电视光线下，他的眼神并不冰冷，他问她“那你想看的是哪个？”

语气带着几分难得的耐心，像是真的在询问她的喜好。

晚宁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想看《为奴十二年》，《飞跃疯人院》，《末路狂花》，《逃出绝命镇》”

她说的认真，还带着一股气囊囊。

江凌聿先是微怔，随即，一声低沉的笑声从他喉间溢出。

不是冷笑，也没有嘲弄，而是带着一种真实的、被逗乐了的意味。

他靠在沙发背上，肩膀微微耸动，笑声显得有些突兀，却又意外的柔和。

晚宁看着他笑的样子，心下感激“酒”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能让“畜生味”短暂变为“人味”。

她甚至觉得，如果不知道他面具下的恶魔本质，此刻的他，确实是个能祸害万千少女的男人。

就在此时，江凌聿忽然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轻松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晚宁浑身一僵，那身“人皮”果然不适合他，他穿不下去了。

然而，江凌聿只是将她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手臂松松环着她，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小气鬼，以后……我就是江副董了。”既像是在宣布一个既定事实，又像在分享喜悦。

怪不得难得这么高兴，还喝了这么多酒，原来是高升了啊！

晚宁敷衍低声开口，“恭喜……”

江凌聿似乎对她的敷衍并不在意，反而收紧了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脸颊蹭了蹭她头发，有点像猫。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问了一个极其突兀的问题，

“你高兴吗？”

晚宁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高兴？他当上副董，权力更盛，她高兴个屁！

这只会让他对她的掌控力更强，从而加大她逃离他的难度。

她没请个丧葬乐队唱两句就算了，此刻这么问她，真是荒谬又不要脸，神经病才会问这个问题！

她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她实在再难违心地说出“她高兴”，只是身体更加坚硬地待在他怀里。

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江凌聿一手轻轻摸着她脸，“大家都挺高兴的，”他顿了顿，问她：“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

自由！逃离！真相！复仇！

她能说吗？他能给吗？

这个问题，无非是主人得到，鸡犬升天，她这只小宠物，在主人高兴时，被多赏一根骨头罢了。

她嘴角扯动，“我什么都不要，不需要你破费。”

晚宁的沉默，似乎早在江凌聿的预料之内。

他并未追问，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又揉了揉她柔软发顶。

这近乎温柔宠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