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机械和林景然告别,上车。

陈峯一路沉默不语,晚宁也和他无话可说,他惜字如金的程度曾一度让她怀疑,他是不是语言功能障碍。

望着窗外倒退的霓虹,万家灯火阑珊,一片繁荣静谧,可她的心却像被千斤巨石来回碾压,密不透风,溅着血浆。

这不是回江家的方向,她记得,这是去江凌聿私人别墅的路。

越接近目的地,那些比死还难受的回忆越如海啸袭来,她忍不住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有一瞬,她甚至想跳车,但陈峯像是事先预判到一样,车门锁得死死的。

车子停下的一瞬间,晚宁知道,她的地狱到了。

陈峯为她打开车门,仍像个黑色雕像一样,“江总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

晚宁感觉腿不是自己的,身子也不是自己的,麻木僵硬地一点点往里面挪。

玄关的感应灯骤然亮起,江凌聿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工作报表一类的东西。

他穿着一套浅灰色家居服,头发像刚洗过,没有特意打理,随意散落在额前。头顶亮白灯光正好打在他身上,朦胧柔和,斯文又禁欲。

可只有晚宁知道,这一副完美人皮下,藏着怎样的畜生味。

晚宁站在离他几步远的距离,他抬头看向她,眼底只有深不见底的幽黑。

“去洗澡。”

话毕,他又低下头看着手中文件。

晚宁踌躇着没动。

须臾之间,他目光又刺向她,“是把耳朵还是脑子落在西北了?”

晚宁咬牙,屈辱又无力,“我东西还没拿进来,我去车上取。”

“不用,楼上房间都有。”江凌聿声音仍冰冷,却没有那么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