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上去休息了。”晚宁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来，声音冷淡。

江凌聿却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他低下头，额头轻轻与她相抵，闭上眼，“没什么事……就是想抱抱你。”

晚宁僵硬任他抱着，清晰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和胸膛下不太沉稳的心跳。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肩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遍遍、低声唤着她的名字：“阿宁……阿宁……”

有那么一瞬间，晚宁坚硬的心房似乎被这异常脆弱的依赖姿态撬开了一点缝隙。

这段时间，江凌聿的改变和近乎卑微的讨好，她不是毫无感觉。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他的表演，是他更高明的欺骗。

可如果这真的是表演，那他的演技未免也太好，好到让各种影帝在他面前也不过是颗趴菜。

但是，心软只是一刹那，那些鸿沟，怎么可能这点短暂的“示好”就填平？

她做不到。

江凌聿似乎也没期待她会回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良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近在咫尺却恍如远隔天涯的脸，轻声说了一句，

“明天董事会过后，我就不是江副董了。”

她转移回眼神，终于正眼看向他，满是诧异，“你父亲……他就这样轻易把位置交给你了？”

这太不符合江云铮强势专断的作风了。

江凌聿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那双黑眸静静看着她，那眼神中的笃定，已经给出了晚宁答案。

晚宁心跳莫名加快，一个更尖锐的问题脱口而出：“那……他会去哪里？”

江凌聿抬手，指尖轻轻捋过她鬓边散落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声音也平淡：“先出去一段时间。”

“出去？”晚宁瞬间怒不可遏，“去哪里？是出去躲避他追杀我的罪责吗？你是不是打算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

她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出来，江凌聿之前对她的允诺，还不如放个屁有回响。他们果然才是一家人！而她这个外人，这个玩物，怎么可能撼动他们江家的利益？

江凌聿将她眼中的失望、愤怒和不信任尽收眼底。他手臂收紧，试图用体温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乱想，你担心的那些绝不会发生。我答应过你的事，也一定会做到。”

他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恳求道：阿宁，相信我一次，就一次。不过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吗？”

“随你吧。”晚宁别开头，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冷硬，满是嘲讽和失望，“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她不再挣扎，也不看他，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差劲的人。

江凌聿很想解释，但又根本无法解释，只能一遍遍固执地唤着她的名字：“阿宁……阿宁……”

他捧住她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像在保证：“从现在开始，你真的可以相信我。那些不好的日子，不好的回忆……绝对不会再有了。我保证。”

这是它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承认过往的“不好”，并卑微地承诺未来。

晚宁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痛楚，但很快，刻在骨子里防备让她瞬间亮起自己的爪牙：“江凌聿，你不要跟我说……你之前做的所有事，都有什么难言的苦衷。”

江凌聿身体颤动了一下，他抿紧了唇，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太过复杂的情绪，痛苦，挣扎，无奈……最终都化为了更深的沉寂。

他的沉默，在晚宁看来，等同于默认。

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丝毫安慰，而是用更加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