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傅斯越满眼宠溺。
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才一步三回头,放轻脚步离开,生怕弄出半点声响。
拉开房门,又轻轻合上,动作堪比拆弹专家。
一想到十个月后就要当爸爸了,他忍不住发笑,脚步轻松,脚下猝不及防一滑,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
砰
整个楼层都跟着震了震,沉闷的巨响在寂静的楼里回荡,惊得人心里一跳。
“傅总!”
周放听到动静探出头,看到倒在地上的傅斯越,瞳孔震惊,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傅总,您怎么样?没事儿吧?摔到哪儿了?”
另一头,张惠端着一盅刚炖好的燕窝,正准备送到鹿月房间,也被这声响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杯盏给摔了。
还以为是鹿月出了事儿,赶紧往这边快步走来。
傅斯越撑着手臂,借着周放的力气站起来,浑身的骨头都被震了一次,好像散架后又重新组装的疼。
但他顾不上自己,蹲下来垂着眼眸,仔细看着自己刚才滑倒的地方。
“周放,手电筒。”
周放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线照射下,被雨水浸润得发黑的木地板上,凭空出现一滩近乎透明的油渍,几乎融为一体,需要人眼仔细查看才能辨别出。
傅斯越冷脸,要不是他亲自摔了一跤,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致命之处。
离鹿月的房间这么近!
鹿月走路时还喜欢蹦蹦跳跳,万一她跑出来,踩在这滩油上,发生的事儿他简直不敢想。
一股寒意从傅斯越的脊背蹿上天灵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里怎么会有油?”
“油?”
张惠凑近一看,也发现了那滩油渍,又气又急,声音都变了调,“这不可能!最近是雨季,担心走廊滑,我特意安排了几个人每天打扫,连廊的里里外外都擦得干干净净。更何况太太怀孕后,为了缓解孕吐,饮食极其清淡,怎么可能会有油洒在这里!”
周放扫视了一圈,眉头紧锁,“土楼是老建筑,没有任何地方安装了摄像头。山里潮湿,这几天又阴雨连绵,连廊地面即便被擦拭过,表面也是湿漉漉的,这油透明无味,要是有人存心想害太太,根本防不胜防。”
傅斯越的脑中,瞬间浮现出傅国兴和刘芬两张贪婪的脸。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可是他现在没有证据!
“周放,安排人在太太的房间门口,还有所有她可能经过的地方,安装最隐蔽的针孔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监控。”
“是!”
傅斯越又转向张惠,“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太太踏出房门半步,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想出门散心,就去告诉我,必须有我陪着。”
“是,少爷,我明白了!”
张惠连声答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老天保佑!
幸亏今天摔倒的是少爷。
……
自从怀孕后,鹿月对气味变得极其敏感。
山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本来是好事儿,可偏偏不知道哪里开了朵不知名的野花,散发特殊的香气,别人闻着心旷神怡,她闻着却总觉得恶心反胃。
不用傅斯越和张惠拘着,自己也乐得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在房间里刷刷剧,和101斗斗嘴,时不时被傅斯越扶着去外面走走,还必须要戴口罩。
没过几天,隐藏在屋檐角落的针孔摄像头清晰地录下了一张鬼鬼祟祟的脸。
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