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悔了。

从发现她怀孕的那一刻起,他就该坚定地阻止。

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鹿月就不会受这份罪。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任凭他如何呼唤,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是他昏了头!

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小嘴一撇,毫无预兆地哭了出来。

王嫂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地把孩子接了过去。

“先生,小姐可能是困了,我先抱她离开。”

张惠沉着脸走进来, “先生,老宅的管家刚来过电话。”

“家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彻底查了一遍,没有任何疑点。太太怀孕期间入口的所有东西,也都拿去做了最详细的检验,全都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问题。”

傅斯越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死寂。

“就连,就连之前让工厂加急定制的那套玩偶,也请了最专业的人,把材料拆开来一寸一寸地验了,没有任何有害物质……什么都查不出来。”

不是生病,不是中毒,不是意外。

什么都不是。

所有的路,全都被堵死了。

……

邵家。

午后的阳光正好,

邵二夫人姿态优雅地修剪着新送来的白玫瑰,手边的骨瓷茶杯里,红茶的雾气袅袅升起。

李嫂踩着无声的步子,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气愤和得意。

“夫人。”

邵二夫人没有抬头,指尖捻去一片多余的绿叶,淡淡地“嗯”了一声。

“都查清楚了。柳姨娘滑得跟泥鳅似的,警觉得很。您之前派去的人都跟丢了。我瞧着不对,昨天趁她出门,亲自跟了过去。”

李嫂声音压得很低,却透着一股解恨的快意,

邵二夫人剪花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看向她。

李嫂立刻会意,:“她果然又去了城郊那座荒山。山上那个所谓的‘北疆巫师’,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画得跟唱戏的鬼脸似的,屋子里点着一股子怪香,闻着就让人头晕。墙上挂着些兽骨和破布条,看着就邪性。”

“我没惊动她,等她走了,拿了些钱去山下那两户穷苦人家里问了问。果然,都说那个巫师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专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谁家有点腌臢事,都去找他。”

邵二夫人嘴角勾起冷笑,把一枝修剪好的玫瑰插入水晶瓶中,“然后呢?”

李嫂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我跟着柳姨娘的车一路回了市区,趁着她去会所做SPA,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的时候,找了个机灵的精神小伙,把她的包给抢了过来。在里面发现一个黑色香囊,里面放了一张黄纸。”

李嫂活了这么多年,多少懂点东西。

黄纸上用朱砂写了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还被装进一个黑色香囊里,怎么想怎么诡异。

好在精神小伙记性不错,把黄纸上写的东西背了下来,李嫂让他写在纸上。

邵二夫人放下手中的花剪,用纸巾擦了擦手,才拿起细看。

李嫂语气愤慨。

“夫人您看!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这上面写着生辰八字,我找人算了,年份正好跟咱们清如对得上!这个毒妇,她果然是在咒清如,想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邵二夫人心算着数字,果然和许清如的年纪对了上去。

只是看了一会儿,眉头却缓缓地皱了起来。

“不对。”

“怎么不对?”李嫂一愣,“咱们邵家,同辈里哪还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儿?”

邵二夫人摇了摇头, “清如的生日,我这个当婆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