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
傅斯越瞧着她娇俏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十指相扣。
教堂的钟声再次响起,肃穆仪式正式开始。
……
葬礼结束,回老宅的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因为今天小两口一起出门,独留元宝一个人在家,鹿月不放心,大早上就把他送到了老宅。
管家早已带着佣人等在门口,傅老太太正在婴儿房里逗元宝笑。
瞧见他们来了后,又让佣人送来姜汤驱寒。
目光望向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眼神悠远。
“想当年,我和她都还是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谁能想到,这眼睛一闭一睁,几十年过去,说没就没了。”
故人西去,最是伤感。
鹿月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默默地替老太太续上一杯热茶。
傅老太太收回目光,“我打算去菩提寺住一阵子,吃斋念佛,也为咱们傅家上下祈个福。”
“去寺庙?”傅斯越皱眉,“您一个人去,我们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清净。”
老太太看向鹿月,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托付,“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你处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把这个家管好。”
鹿月心头一震,老太太这是要放权了。
送她离开的那一天,傅斯越和鹿月正式搬到老宅。
傅老太太不在的日子里,这座百年宅邸里,鹿月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为了给江瑾年接风洗尘,傅斯越筹办了一场私人宴会。
几个发小听说江瑾年回来了,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叫着要过来凑热闹。
非得看看当年那个“江二弟”,是不是被国外的资本主义腐蚀了。
傅斯越想带着鹿月一起去,可他的那群朋友里只有他英年早婚,鹿月担心有她在,其他人都得端着,放不开。
到时候嫂子长嫂子短的,多别扭。
总得给他们一个喝多了说胡话,缅怀逝去青春的机会。
见她把一切都考虑得很周全,傅斯越心里熨帖,但又感觉不舒服。
他的月亮真是……太为他着想了。
太为他着想,他也不高兴。
“那我早点回来。”
“去吧,玩得尽兴点。要是喝多了,就打电话,我亲自去接你。”
傅斯越轻声一笑,鹿月踮起脚尖,回吻了一下他的侧脸,“路上开车小心。”
傅斯越依依不舍地又抱了她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送走了傅斯越,偌大的老宅里,除了佣人,就只剩下鹿月和元宝。
小家伙现在四个月了,抬头已经抬得很稳,小脖子左看看右看看,对老宅充满了无穷的好奇。
鹿月让他平躺着,小家伙立刻兴奋地蹬着两条小胖腿,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像是在跟妈妈炫耀自己的力气。
鹿月被他逗笑,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脚丫,“我们元宝这么厉害呀,都会蹬腿了。”
她玩心大起,决定给儿子增加一点新的挑战。
“元宝,我们今天来学翻身好不好?”
鹿月拿过一个颜色鲜艳的老虎玩偶,放在元宝侧前方不远处,轻轻晃了晃。
小家伙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布老虎,小手蠢蠢欲动地伸了过去。
“想要吗?想要就自己翻过来拿哦。”鹿月循循善诱。
小元宝哪里听得懂这么复杂的话,他只知道他想要拿到那个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