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历不同,两人的气场也截然不同。

傅斯越内敛强大,久居上位,自带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而江瑾年,笑容可掬,风度翩翩,更像一块温润通透的玉,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的精致与得体。

鹿月脑海里闪过那个戴斗笠的侠客书签,再看看眼前斯文儒雅的男人,不禁觉得有些奇妙。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傅斯越脸上带着喜悦,鹿月看出他心里的高兴。

他拉过身边的鹿月,动作自然又亲昵,向江瑾年介绍。

“瑾年,这是我太太,鹿月。”

江瑾年的目光落在鹿月身上,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惊艳,但很快就被礼貌的微笑所取代。

“嫂子好。”他微微颔首,态度谦和有礼。

“你好。”鹿月微笑回应,举止大方。

简单问候过后,傅斯越迫不及待地问起来,“你真够可以的,十岁那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跟着家里人出了国,之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么多年,在国外做什么呢?”

“说来话长。”

江瑾年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怀念与沧桑,“当年家里出了点事儿,走得急,很多事都来不及安排。后来在国外安定下来,学业和工作一件接着一件,忙得脚不沾地,回国的行程就这么耽搁下来了。”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灵堂,开口解释,“这次回国,其实也是个意外。我胃病住院的时候,恰巧在医院里遇到了陈雨柔,又知道陈老太太的事。手头的工作刚好告一段落,就想着回来看看你们。”

合情合理。

傅斯越也是感慨万千,“今天这个场合不方便叙旧,等忙完了,我组个局,叫上大家,好好给你接风洗尘。”

“好啊。”

江瑾年一乐,镜片后的眼神狡黠,仿佛瞬间回到了少年时光,“那我可得好好瞧瞧,陆景然那小子现在见到我们俩,是先叫你一声‘大哥’,还是先叫我一声‘二弟’。”

提起这个陈年旧梗,傅斯越也忍不住笑了。眉眼间只剩下属于友谊的轻松暖意。

“景然你怕是见不着了。”傅斯越话里多了丝遗憾,“那小子,前阵子跑去非洲,现在是一名无国界医生。”

“无国界医生?他真去了?”江瑾年震惊错愕,

“嗯。”

江瑾年淡然一笑,眼底情绪复杂。

“小时候我们几个在你的房间里,挤在那个小沙发上吹牛,说长大了要干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咱们三个人里,只有陆景然一直追随着他的梦想。”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

傅斯越也无比怀念。

他现在是傅氏集团的掌舵人,是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拥有了财富、权力和地位,却离那个想当侠客的少年越来越远。

鹿月安静地看着身边的傅斯越,她能感觉到,江瑾年这番话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教堂的钟声悠悠响起,提醒宾客们仪式即将开始。

傅斯越收敛心神,“先这样,仪式结束后再聊。”

“好。”江瑾年点头,与他们道别,走向另一边的宾客席。

傅斯越拉着鹿月的手,重新坐下。

肃穆的音乐在教堂内回荡,气氛庄重哀伤。

鹿月悄悄侧过身,凑到傅斯越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好奇小声提问。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侠客吗?”

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俏皮的笑意,轻轻搔刮着他的耳廓,也搔刮着他的心。

傅斯越怔了怔,侧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