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算准了距离,脚下故意一崴,嘴里“哎呀”一声,身体柔弱无骨地朝着傅斯越的方向倒了过去,一切都恰到好处。

“啊!”

她闭上眼,等待着自己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然而,预想中的怀抱并未出现。

傅斯越像是侧脸长了眼睛,在她倾倒过来的瞬间,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噗通!”

安琪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坚硬的大理石桥面上,白色连衣裙蹭上了灰尘,精心打理的发型也乱了,整个人狼狈不堪。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让她更加屈辱。

傅斯越再也没瞥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别走!”

情急之下,安琪也顾不上什么名媛的体面,借用裙子的长袖做掩护,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傅斯越笔挺的西装裤脚。

桥上的护栏遮挡了不少人的视线,傅斯越终于停下脚步,他缓缓垂下眼,目光冰冷,落在安琪抓着他裤脚的手上,“放手。”

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安琪被他眼里的厌恶吓得浑身一抖,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和鹿月有三分相似,楚楚可怜,“傅总,我,我的脚好像扭了,好疼,您能扶我一下吗?”

“呵。”傅斯越发出极轻的嗤笑,眼底的嘲讽不加掩饰。

就在安琪还想说些什么博取同情时,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桥头传来。

“哟,这不是安琪妹妹吗?怎么在地上坐着呢?这大理石桥面凉,当心着凉了,回头还得让傅总带你去医院呢。”

陆景然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双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安琪,嘴角的笑容又痞又坏。

瞥了眼傅斯越那张黑如锅底的脸,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拽住安琪的手臂,直接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安琪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腕生疼,下意识地松开了傅斯越的裤脚。

傅斯越嫌恶地掸了掸被她碰过的地方,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径直走向湖对岸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安琪被陆景然拉到一旁,看着傅斯越决绝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陆景然松开手,抱臂打量着她,啧啧两声,“呦呦呦~怎么不装了?在我妈面前那副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劲儿呢?这就原形毕露了?”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人。

“我……”安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景然冷哼一声,懒得再跟她废话,“安琪,我警告你,别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动到斯越身上。鹿月不是你能比的,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留下一句警告后,他也转身离开,留下安琪一个人,像个笑话似地杵在原地。

尽管方才没有几个人看到,可周围的小声议论还是让她心里作怪,无地自容。

她模仿鹿月的妆容,模仿她的穿衣风格,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学了七八分,为什么傅斯越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

她到底究竟输在了哪里?

老宅的管家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却疏离而客气。

“安小姐,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我派车送您回去休息吧。”

这哪里是关心,分明是逐客令。

安琪羞愤交加,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管家仿佛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