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辞还想再说些什么,她却已转过身朝卧室走去,赤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她打开衣柜找那件月白色旗袍,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去,或许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第二十六章 我连婚都离了
梳妆镜里的月白色旗袍裹着花栀窈窕的身形,镜中人眉眼清丽,气质温婉得像幅水墨画,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却空落落的。
穿得这样妥帖好看,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攥着,沉得发慌。
她望着镜中精致却落寞的自己,连抬手拢一拢碎发的力气都觉得匮乏,眼眶一热,水汽便模糊了镜中的轮廓。
昨天晚上,谢承寒又发给她庄园的地址,并且留下一句“如果不来,你知道会有什么”。
花栀起得很早,打扮得漂漂亮亮,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在竭力回忆并且模仿与谢承寒初遇那天的自己。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打了一辆出租车,说出谢承寒给的地址。
车上,司机本来想跟客人聊几句天,但是瞥见花栀冷淡的神色,便什么都没有说,于是二人一路安静地到了澜庭谢承寒的另一处私人庄园。
花栀下车后,司机还在看她。
“我嘞个乖乖啊!”司机给自己的老婆发信息,“今天接了个客人,住在澜庭的,不得了啊,有钱人。”
他的老婆被他吵醒,烦得不行,“有钱人有钱人,就知道有钱人,咱心灵富足,生活美满的也是富人。”
“嘿嘿……老婆说得对。”司机的声音逐渐远了。
……
谢承寒斜倚在雕花廊柱上,银灰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雪茄。
下颌线绷得冷硬,狭长的眼微眯着扫过远处,睫毛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毫不掩饰的轻慢。
“舍得来了?”他喉间溢出声极淡的嗤笑,漫不经心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倨傲。
花栀的目光掠过眼前铺陈开的园艺,修剪得如艺术品,远处绿色草坪像块上好的丝绒,连廊柱上的雕花都镶着不易察觉的金边。
这庄园的奢华精致,是她从前只在杂志上见过的模样。
她轻轻吸了口气,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着。这样的世界,本就与她隔着万水千山。
一面唾弃富人的奢侈,一面默默安慰自己:就算他一时兴起,又能新鲜多久?这样的人,身边从不缺更耀眼的存在,过不了多久,自然就腻了。
念头落时,她垂下眼睫,将那点莫名的喜意压了下去。
“你放过蒋辞和我的家人。”花栀抬头,语气坚定。
花栀的眉眼生得极柔,杏眼微微上挑,眼尾缀着细密的睫毛,此刻眼神像只小兽,别有一番生气。
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下青黑晕染,更衬得唇色殷红如血,明明身形纤细,却总习惯挺直脊背,温婉里透着股倔强。发间松松挽着低髻,几缕碎发垂在天鹅颈侧,无端添了几分脆弱感。
很好,谢承寒看着她这副模样,感觉赏心悦目。
比初见那日还要美,既温柔柔弱又倔强坚强。
当他的女人,绰绰有余。
谢承寒指尖挑起她下巴,“现在不仅要和蒋辞分手,还要你关闭旗袍店,来我身边当金丝雀。”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缓缓扫过。
月白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肩颈线条,腰间收得恰到好处,身材瘦而不柴,前凸后翘。
他眼神很淡,像在看一件精心陈列的瓷器,没有多余的情绪,却让她后颈泛起细密的凉意。
“能不能……留下我的旗袍店?”花栀声音发颤,眼底却藏着一丝执拗,“我想守着它,为那些喜欢旗袍的人做衣裳。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