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瑶捏着手机坐在梳妆台前,屏幕上谢承寒的消息刚发来。

“明明上周才改过尺寸。”她手指捏着腮红刷,轻轻在苹果肌上扫出两团粉嫩,又踮着脚从首饰盒里翻出水滴状耳钉,对着光转了转,“表哥最近总催我去旗袍店,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推开锦瑟雕花木门时,白诗瑶还在胡思乱想。

直到她看见花栀倚在柜台边,被个穿牛仔外套的年轻男人圈在怀中。

那人手指把玩着她发间的白玉簪,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花栀耳尖泛红的模样,与平日里清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店长!”白诗瑶突如其来的大叫惊花栀一跳。

她瞪着眼前突然分开的两人,余光瞥见谢承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店门口,黑色西装一丝不苟,镜片后的眼神十分冰冷。

“这位是?”牛仔外套男人转身时,谢承寒已经大步跨过门槛。

他随手将湿透的伞甩在门边,皮鞋踏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白诗瑶第一次见表哥笑得这么温柔,唇角勾起的弧度却让她后颈发凉。

“我是花栀的男朋友。”

男人伸手要和谢承寒握手,他故意咬重“男朋友”三个字,肌肉线条紧绷。

谢承寒盯着另一只搭在花栀肩头的手,突然握住对方的手指用力下压。

“幸会。”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在男人痛呼出声时松开手,转而拿起柜台上的设计图,“诗瑶的旗袍,花店长什么时候能改完?”

花栀看着谢承寒翻图纸的动作重得像是要撕破纸张,有些不解。

她能感觉到他周身腾起的寒意,却不明白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男人,为何会因为蒋辞的靠近而如此愤怒。

“两个月后。”她强作镇定,却被谢承寒突然扣在柜台上的手掌惊得后退。陈列的珠串流苏哗啦啦摇晃作响。

“谢总,请自重。”花栀能看见谢承寒下颌绷出的冷硬线条。她心想,这人是脑子不太好使吗?

男人闻言冷笑一声,突然屈指弹开她肩头男友试图护着她的手。

花栀听见男友倒抽一口冷气。

白诗瑶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脸色发白,扯了扯谢承寒的西装下摆:“表哥,我们不是来看旗袍进度的吗?”

这句话似乎终于让谢承寒回神,他松开抵在柜台上的手,指尖却在收回时故意擦过花栀垂落的发丝。

“两个月后,”他慢条斯理地说着,目光扫过花栀黑亮的圆眼睛,“希望花店长不会让我失望。”

直到黑色轿车的引擎声彻底消失在巷口,花栀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在微微发抖,身旁的男友立刻扶住她:“阿栀,这人是谁?怎么这么霸道?”

她摇摇头,望着满地被谢承寒甩落的雨伞积水,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递名片的模样。

两种截然不同的姿态在脑海里交织,让她不由得感觉不安。

蒋辞心疼地将她搂进怀里,指腹轻轻擦过她被吓到的眼角:“别怕,晚上我带你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听说特别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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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栀倚在居酒屋的窗边,暖黄的灯笼光影在男友脸上跳跃。

蒋辞体贴地护着花栀的头顶,生怕她被门框上垂落的灯笼穗子碰到。

店内氤氲着寿喜烧的甜香,榻榻米上的小方桌摆满了精致的碟盘,蓝白相间的瓷碗里,三文鱼腩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这家的梅子茶泡饭特别鲜。”蒋辞熟练地接过店员递来的菜单,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面, “上次来尝过他们的玉米烧,你也肯定喜欢。”

他说着抬头,目光温柔地扫过花栀因赶路而泛红的脸颊,“先点份玉米烧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