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诗瑶的视线又与谢承寒目光相接,她便冲表哥甜甜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表哥,你觉得我选的这些怎么样?”
谢承寒垂眸看着表妹捧在怀中的布料,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叩了叩陈列架。
“眼光不错。”他的声音裹着低沉的笑意,伸手接过白诗瑶递来的布料,指尖在缀饰上停顿片刻,“简洁些的边缘更衬你气质。”
白诗瑶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就知道表哥会喜欢!”
选完后,花栀耐心地为她介绍,谢承寒却不着痕迹地靠近:“花店长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先生过奖了。”花栀避开他灼热的视线,“都是顾客抬爱。”
“不知花店长可否愿意为在下也定制一件?”谢承寒递出名片,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勾,“交个朋友。”
花栀看着名片上烫金的名字和头衔,心中警铃大作。
她隐约听说过谢氏集团,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
这个男人,是她大学时期就听过的。
花栀大学时期有个室友,家境不错,有个富二代的圈子,平时消息灵通,还爱拉着她讲些上流社会的八卦。
所以她大学时就听人说,眼前的男人是谢氏集团最出挑的那位,年纪轻轻就掌了权,手段厉害得很,眼里只有工作,宴会上从不和女伴多聊,连客套都少得可怜,多少人想搭话,都只落得个礼貌却疏离的背影。
看着这张名片,花栀心里没什么波澜。富二代的圈子她向来敬而远之,那些明争暗斗、逢场作戏,光是想想就觉得累。
他再厉害、再矜贵,于她而言也只是“谢氏那个不好惹的男人”而已。
“原来是谢总……谢总太客气了,只是小店档期已满。”她礼貌地婉拒。
谢承寒却不恼,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无妨,我可以等。”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仿佛要将她刻进心底,“花店长这样的佳人,值得我等待。”
临走时,白诗瑶抱着选好的布料满心欢喜。
谢承寒回头,与花栀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
暮色渐浓,花栀倚在绣架前,手中的银针悬停半空,久久没有落下。
晚霞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轻轻覆在那些陈列的旗袍上。
“栀姐,”店员小周正在收拾柜台,探头问道,“隔壁新开的私房菜听说很好,今晚要不要一起去试试?”
花栀抬起头,微微笑了笑,眼中漾起浅浅的暖意:“不了,蒋辞说会来接我,我们约好一起吃饭。”
说完,她低下头,唇轻轻一抿。
小周眼睛一亮,拖长了调子笑:“哦,是蒋辞啊?怪不得栀姐今天绣活儿都心不在焉的,原来是等着心上人呢!”
她一边擦着玻璃柜,一边回头朝花栀挤挤眼,“那我可不敢打扰你们约会,花美人今天一定要玩得开心啊。”
花栀被她逗得耳根微红,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但其实,花栀今天一直心不在焉却是因为白日里谢承寒靠近时的体温、身上散发的凌冽气息,总是无端在脑海萦绕。
他临走前递名片时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触感,带着难以言说的危险。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跟她是第一次见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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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寒坐在办公室的真皮座椅上,指间缓缓转动着钢笔。
自那日在旗袍店与花栀相遇后,她身着旗袍的身影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去查查锦瑟旗袍店的店长花栀,越详细越好。”他对着电话那头的秘书下达指令,声音低沉,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