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件深色外套，手里拎着两个不算大的袋子，站在楼道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局促。

“叔叔阿姨，跨年好。”他说话时，手里的袋子往前递了递，“路过附近，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父亲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是他，脸上也露出些意外，但还是侧身让他进来：“外面冷，快进屋。”

蒋辞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柜上，袋子敞着口，能看到里面是些包装简单的坚果，还有一捆新鲜的山药，都是些实在的东西，看得出来是花过心思选的。

母亲给她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

蒋辞和花栀分手有段时间了，这大过年的突然上门，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客厅里静了几秒，还是父亲先开了口：“最近还好吧？工作忙不忙？”

“挺好的，工作也还行。”蒋辞捧着水杯，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沉默了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抬头看向二老，眼神里带着点坦然，也藏着点不易说清的滋味，“叔叔阿姨，我知道我这时候来挺唐突的。但我还是想说实话，我还喜欢花栀，一直都没放下。这段时间总忍不住想她。”

这话一出，花栀父母都愣住了。

母亲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合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父亲皱了皱眉，却也没说重话，毕竟是孩子的感情事，外人不好多评判。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好多说。”母亲打了个圆场，语气尽量温和，“花栀现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了。”

蒋辞点了点头，没反驳，只是低声说：“我知道。就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不来看看你们，总觉得不踏实。”

坐了没十分钟，蒋辞就起身要走。

他指了指玄关的袋子：“东西不值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二老留着用。”

母亲连忙站起来，把袋子往他手里塞：“心意我们领了，东西你拿走。你能来看看我们，我们就挺高兴的了。”

蒋辞推让了两下，见二老态度坚决，只好把东西又拎了起来。

“那我先走了，你们保重身体。”他走到门口换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跨年快乐，叔叔阿姨。”

门关上后，父母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轻声叹了口气：“这孩子……唉。”

父亲没接话，只是走到玄关，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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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离小区，车厢里一时安静。谢承寒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忽然开口：“你父母看着，对我还算认可。”

花栀嗯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路灯上，没什么情绪。

“他们年纪大了，就盼着你安稳。”谢承寒又说，语气平淡，“以后多回来看看，他们能放心些。”

花栀转头看他，嘴唇动了动，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重新将视线投向窗外。

街道上挂着跨年的彩灯，一闪一闪的，映在她脸上，没留下多少光亮。

谢承寒像是察觉到她的沉默，侧头看了她一眼：“在想什么？”

“没什么。”花栀的声音很轻，“就是有点累。”

谢承寒没再追问，脚下轻轻踩了踩油门，车子速度快了些。

暖风从空调口吹出来，带着些微的热度，却没怎么驱散车厢里的沉寂。

花栀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车窗外的光影不断掠过，晃得人有些眼晕。

花栀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冷风灌进来一点，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些。

“冷。”谢承寒伸手按了按钮，车窗缓缓合上，“别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