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

「姜家，不是慈善收容所，更不养蛀虫。你们在座每一个人，过去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众人心上，「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自己主动站出来坦白，我或许还会根据事情的性质和严重程度，考虑给予从轻发落的机会。这是你们最后的选择。」

心中有鬼者自会忆目睹一连串雷霆手段后，已对这位年轻家主生出满是恐惧的新认知。她的狠绝让他们如坐针毡，止不住浑身轻颤，可强烈的侥幸与背后可能的靠山，又让他们死死钉在座位上，暗自打气：不能站出去！她或许只是虚张声势，不会有全部证据！稳住，背后有人，不会真有事……

姜云歌将他们的无动于衷与暗藏侥幸尽收眼底，忽然轻笑笑声清脆，却无半分温度，随即她将目光转向姜山华：「二爷爷」她语气甚至带上一点请教的味道：「您说，如果有人泄露集团核心的技术机密、伪造实验数据报告、最终导致存在缺陷的产品流入市场，严重危害公司信誉与利益……这样的人，该如何处理呢？」

被点名的姜山华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心脏几乎漏跳一拍。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单独问他？难道……

一旁的姜山坤却立刻幸灾乐祸地抢先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落井下石：「这还用问？当然是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呵呵，家主既然问他，那肯定是他手下的人干了这种吃里扒外的好事！正好清理门户！」

姜山华闻言脸色铁青，刚要出声驳斥，就听到姜云歌的目光又轻飘飘地转向了姜山坤，用同样「请教」的语气问道：

「那山坤爷爷，如果有人利用职务之便，进行职务侵占，比如转移公司重要资源为自己牟取私利，或者泄露核心客户与市场渠道这类的商业机密……也是一样的处理方式，对吗？」

姜山坤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整个人愣了一下。而旁边的姜山华见状，立刻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几乎是抢着回答，声音拔高：「当然！一样要严肃处理！绝不手软！」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瞪了姜山坤一眼，等着看他的好戏。

然而，姜云歌的「请教」并未停止。她的目光又移向另一位族老，声音依旧平稳：「那如果再有人，利用采购等职权，进行职务侵占，大肆侵吞公司资产，收受供应商巨额回扣，并结党营私，系统性打压、排挤不肯同流合污的优秀员工……这又该如何呢？」

这话一出，被问及的几位族老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再也说不出「严肃处理」的话来。他们心里惊疑不定，冷汗涔涔，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指的不是对方的人，而是我们自己麾下出的问题？

姜山华到底是老江湖，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无比虚伪而勉强的笑意，试图挽回局面，他干咳一声，说道：「家主，如果……如果这些事情查证属实，那自然……自然是要依规严肃处理的。」

但是呢，」他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这话又说回来了，事关重大，牵扯到族人的声誉和前途，必须要谨慎啊！一定要彻查清楚，掌握确凿证据才行。万一……万一是有什么误会，或者被小人诬陷了，那岂不是寒了人心，也冤枉了好人？您说是吧，家主？」

其他几位心中发虚的族老也立刻跟着连声附和，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对对对！二爷说得在理！」「是要查清楚，证据！关键是证据！」「没有真凭实据，可不能轻易下结论啊，否则难以服众……」

而那些真正做了亏心事的人，听到这番对话，心里先是猛地一咯噔，随即又拼命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拿到所有证据？有些事我们做得极其隐秘！对！她一定是在诈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姜云歌听着他们这番冠冕堂皇的说辞，唇角轻轻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但那双眼睛里却冰封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