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姬你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还会来这儿,这话不吉利!”
冉如胭垂眉瞧着锦绣惶恐的模样笑得愈发盛了。
“谁说过来就是不吉利的呢?我倒是要讨个喜头,送人进来。”
暗自呢喃,冉如胭扯过锦绣的小手,默然不语。
这种地方自是无人会来,又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锦绣仔细琢磨着自家主子的话语,晃神儿才是明白,也是勾起了浅浅的笑容。
被打入冷宫是妃嫔最为忌讳的事,不论背后有谁撑腰,定然是很难翻身的。
“珍姬,方才有人过来通报,今个儿早晨,皇上派御臣前往了华县。”
冉如胭刚是踏入了排云殿偏远,锦翠手中紧紧捏着一纸书信交至她的手中,她已然是困惑至极,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前往她的家乡?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要派人前去调查?
“珍姬,你还是先看看这封书信吧!”
“如胭轻启”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而她稍微扯开一些才发觉,这封信已经被拆过一次,怎么回事?
“这封信被人拆过吗?”
冉如胭皱着眉头,虽然不知里面会写些什么,但是仍是有些惧意,很多东西一旦流出,即使没有什么,若是到了有心人的手中,都是一阵血雨腥风,而且恐怕便是再无翻身机会。
“方才皇上前来过一趟,正巧瞧见宫婢转交此信,便是……皇上看了之后,似是面色不是很好,借着,就传来了那个消息……锦翠有些害怕,但又不敢随意偷看此信,珍姬,你快瞧瞧里面是什么吧!”
冉如胭听此只觉有些心慌意乱,随手便是将信纸扯了出来,一旁的锦翠锦绣虽是很想凑近瞥上一眼,终是不敢在这个时候逾越礼数,她们也知晓自家主子的脾气。
“没事,不过是家书一封,想必皇上是派人前去安抚娘亲了!”
冉如胭细细看完了两页信纸,仍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端倪,是娘亲教人转交的家书,书中字字皆是对冉如胭现状的担忧之色,家乡地处偏远,因而冉如胭盛宠并没有传到他们的耳朵中,娘亲自是对她关切非常。
也对,没有背景,没有阴谋诡计,曾经的她也不过是一时恩宠,继而被人陷害入了冷宫,再也没有见到过家人,没有回过家乡,这些,如今想来,也是可悲至极。
“珍姬,这……”
锦翠瞧得出来,虽然自家主子明面上浅笑盎然,但是眉眼之中淡淡的愁绪与悲哀却是难以掩藏的。
“珍姬,你没事吧,你怎地……”
锦绣困惑地盯着冉如胭眼眶之中突然涌出的泪水,一时间竟愣于原地。
“没事,只不过是见着家书有些欣喜了!”
冉如胭稍稍抹去了凉意,不再言语,只是将自己关进了内间之中。
曾经,若是她知晓一些尔虞我诈,知晓一些审时度势,或是不会死于冷宫之中,或是不会惹得娘亲心碎。
如今,她回来了,她明了了一切,便是要将所有东西全然逆转。家族,娘亲,自己……她都不可以再对不起一次。
朦胧的双眸再一次染上冰冷的寒意,冉如胭握紧了双手,似是要将琉璃之甲狠狠嵌入手掌之中才算结束。
暮色渐笼,华县,已然是渐渐停息下了白日的热闹。
冉氏家族。
冉母一身湖蓝色长裙,浅色的褙子微遮,未染皱纹的精致脸颊此刻却是微微不喜,正眯着双眼使劲儿瞧着手中的针线,却是怎么也穿不进去,果真是岁月老了自个儿吗?
“夫人,该歇息了!”
说话之人正是府中新来的丫头青岁,不过二十的模样,着一身粉色下人衣裳,虽不施粉黛,却是娇俏得很,说话也着实讨喜,因而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