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翠定不负更衣嘱托!”
语罢,锦翠便是匆匆离了房间。
“锦绣,替我寻些香烛黄纸等物!”
“更衣,这些不是祭拜之物吗?你这是要做什么?”
一直站于一旁的锦绣始终不明白她们到底需要该怎么做,冉更衣这一举动更是令她有些疑惑了。
“你不必管,只要在黄昏前寻了这些便好!”
冉如胭有些烦躁,便是轻轻坐于雕花红木座椅之上那个,托着脑袋等着锦绣的回来。
长青殿,空荡荡的宫殿红烛依旧,奢华的红木桌椅摆于殿中,殿上,沿着白玉台阶而上,纯金的百花簇拥凤尾座椅伫立,显示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却是仍旧有些苍凉。
或是,无人罢了……
冉如胭一身青衣隐入阴影之中,玉臂稍挽一竹篓,篓中香烛纸钱尽是。
今日,虽不是赵淮亲母的忌日,但冉如胭仍旧记得,前世赵淮隔三差五便会来这长青殿一番,今生,这个习惯应当也是不会变的。
内间无法进入,冉如胭便是一步一步踏上了白玉之阶,缓缓将竹篓子里的东西摆了出来。
宫中的夜晚,除了极为偏角的小殿,似乎从来没有黑暗一说,更何况是赵淮亲母的宫殿附近,定然是夜夜灯火通明。
许是因为这样,抑或是她已然死过一次,冉如胭在此才丝毫没有惧意。
熟练地在火盆中点了少许纸钱,黄纸一张又一张被黄色火焰吞没,恍然间只剩一抹灰烬。
正当她想要点起红香之时,身后脚步声开始匆匆,随之而来凌厉的声音接踵。
“你是何人?难道不知这是何地?宫中禁止祭拜故人,难道你不知吗?”
极冷的语气逐渐迫近,冉如胭却是勾唇一笑,瞬时隐于火光之中。
赵淮一身墨色长衫,墨发于快步中微微撩起。
“皇上,妾乃排云殿冉更衣!”
冉如胭缓缓起身,正巧盆间火光略略熄灭,霎时烟雾四起。
“小小更衣,就敢如此放肆了吗?”
赵淮快速临近她身边,双眉紧皱,若非有着君子的谦谦之意,也许这会儿冉如胭连伫立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是如何知道朕会来到这里?看来你知晓得很多啊!不过朕想你也应当明白,在这宫中知道太多的活得更短吧?”
赵淮怒气冲冲地瞥着一脸淡然的冉如胭,不明白她为何是这样的情绪。
“妾想,皇上会对妾接下来说的话感兴趣的!”
冉如胭依旧冷眉,一如赵淮所做。
“哦?是吗?那你就说说吧!也许,朕可以饶你不死!”
拂袖间,灰烬乱出了火盆,于脚边缓缓圈饶,终是稳稳地坠在了一旁。
翌日,冉如胭正于床榻之上沉睡,便是被突然推门而入的锦翠给惊了醒。
“冉更衣,冉更衣!”
喘息之声颇为沉重,想必是自长安殿一路奔了过来。
“又是怎地了,你这锦翠,怎么敢打搅我的好梦?”
冉如胭见再无睡意,便是揉着惺忪的双眸起身梳洗。
“卫贵姬那,卫贵姬那……”
“好好说话!”
冉如胭突然浮起的笑意令正想平息急切心意的锦翠欲言又止。
“冉更衣,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都不说,我如何知道是什么?”
突然想要逗逗锦翠这个小姑娘,冉如胭故意不再言,只是着了一身素色中衣便是坐于镂空木椅之上饮了一口茶水。
“冉更衣,方才清晨,听说皇上已然命皇后娘娘彻查卫贵姬污蔑顺贵嫔一事了!”
锦翠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