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悄然而过,冉如胭一夜未睡,为的就是今日赵淮下朝所带来的消息,计划是否成功,便是只能够听着一句话了。

天刚刚是亮起,冉如胭便是觉得刺目的阳光惹得自己怎地都静不下心来,索性睁大了眸子,瞧着透过窗子的光亮,暗自琢磨着今日之事。

既然赵淮与赵泺皆是知晓了颜素问以及镇国公一事,以赵淮的性子,也是定然会将其联系,将前朝与后宫一同平定。

“珍贵嫔,你怎地这么早便是醒了,是不是近日后宫出的事情太多,竟是令你难以入眠了?”

正是进内间收拾东西的锦绣忽然间感觉身子之上一阵灼热目光而视,不用猜便是已然起身的主子了。

“事情的确多,恐怕仅仅是排云殿没有出事了呢!”

“锦绣想起昨日坤宁宫一事仍旧是心有余悸呢!果真是伴君如伴虎,昨日陛下当真是说翻脸就翻脸,皇后娘娘一言不发!”

锦绣暗自压着声音说道,言语之间嘲讽似是更甚于恐惧之意。

“好了,不必多说了,后宫也是不知晓犯了什么大忌,倒是如何都静不下来了,幸运的是,你的主子仍旧是安好无事!”

冉如胭缓缓伸了个懒腰,心中却不如表面瞧上去那般轻松。

“那是自然,我家主子你自有上苍庇佑,一路恩宠不断。”

听着锦绣这般话语,冉如胭悄然轻笑了一声,一时之间令锦绣有些摸不清为何。

自然是上天庇佑,若是自己未曾归来,哪还有当下的辉煌呢?

当然,现在说成功还是过早了些。

皇后仍在,镇国公仍在,顺妃仍在,兴平侯仍在。

如今,只看赵淮的,她再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果真不出冉如胭所料,赵淮一下了早朝,废后的消息便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然间散落后宫。

废后的圣旨已然是被放置于御书房的案牍之上,只等赵淮下朝盖上玉玺,一切便是再无回旋的余地。

众人皆是奇怪着为何陛下会如此不顾镇国公的脸面,竟是废了他唯一的孙女,然而令她们更为惊讶的,便是连镇国公与兴平侯皆是受了牢狱之灾。

前朝官员一时之间皆是乱了头绪,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国公都是被刑部压制。

冉如胭听闻了消息,只觉一切都是安心。

只是,她的位分,在这般时候提升,倒是有些难了。

镇国公颜于杰果真是在听闻孙女被软禁于坤宁宫中大怒,在朝堂之上甚至是倚老卖老,赵泺进言将截杀一事过程言明,且是令锦玉为证人,这老匹夫与兴平侯南宫俊杰才会是一时口出错言,被众多官员听得清清楚楚,再无狡辩之意。

废顺妃的圣旨已经是抵达了延华殿,冉如胭在房间之中听着锦翠一点一点模仿着南宫妙月崩溃的模样,不禁是轻笑出口。

南宫妙月一时间成了南宫更衣,竟是与自个儿的庶女妹妹得了同样的位分,自然是难以接受,似是还未等太医到达延华殿,她便是已经精神失常。

百合髻之上的凤簪被抽走,她便是簪上了一根刚从院中树上折下的枯枝。

房间之中的各种赏赐尽数被搬了个精光,甚至于延华殿的名字都被特意改成了“往华”。

冉如胭自是可惜着错过了这般好戏,曾经,南宫妙玉在排云殿中端上鸩酒,不过也是这样的落井下石心绪吧!

变故来得这般快,亦是这般难以挽回,本是失了希望的南宫妙玉这时候已然是绝望透顶。

即便是古灵精怪点子甚多,但这时候兴平侯都是没有了侯爷名头,南宫妙月也是疯了,她不过是个更衣,还能够如何呢?

当冉如胭携着宫婢锦翠再迈入坤宁宫之时,众侍卫似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