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湘公主。”

兰皙转身之余,瞧着赵湘那略显疲倦的模样,才是转身将一盆已然是温了的水端出房间,开门的顷刻间,几片雪花被寒风席卷而入。

“这个冬日的寒冷竟是来得这般令人猝不及防,雪也是愈下愈大,本宫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

赵湘又是想起来后宫之中传遍的南宫妙玉携来瑞雪之说,不免是嗤笑一声,几分着这些个无知之徒。

“湘公主,此姜汤并无毒,你为何要令若瑶刻意在兰皙面前试毒呢?”

若瑶缓缓舀起一口,极为谨慎地送入赵湘半启的红唇之间。

赵湘稍稍咽下,以手中帕子擦拭着嘴角,片刻之后才是开口。

“若非这般,这兰皙还真是把自个儿当做翠雪殿中的人了,若是今后仗着本宫的身份,在后宫之中横行霸道,不就是害了本宫吗?”

“湘公主所言甚是,若瑶明白了。若瑶定然是谨慎处事,对兰皙也要保持距离。”

若瑶一番话语而过,赵湘才是微微点头,再饮下一口微辣的姜汤,自锦盘的小碟之上取下一颗晶莹蜜饯送入口中,稍稍咀嚼着,便是觉得清香充斥唇齿之间。

而兰皙这般离开赵湘的内间之后,却非是回了自个儿的房间之中,反倒是撑起了油纸伞,一下子隐没在了宫道之中。

排云殿,段莺莺小院之中颇为冷清,即便是已经被重新册封为良人,却是依旧难得赵淮恩宠。

寂静被“嘎吱”一声的开门之音打破,而推开段莺莺房间之门的正是借略大的斗篷稍稍遮掩了面容的兰皙,倏忽间,便是只见门外一把油纸伞在不停地渗出冰水,直直地湿了一地。

“段良人,你应当是知晓我是谁人的!”

段莺莺见房门被推开也是并没有觉得是意料之外,反倒似是在刻意等候着她的到来一般。

“不必唤良人,叫莺莺便是,莺莺知晓你是主子派来的人,主子也是交代过,要让莺莺助你一臂之力,只是,姑娘,莺莺到这个时候仍旧是不知晓你要做什么,因而送了纸条过来,欲是与姑娘商讨一番。”

段莺莺虽是坐于雕花镂空座椅之上,但是言语之间仍是充满了恭谨之意,目光也是刻意与兰皙的打量错开,俨然就是一个下属该有的模样。

“良人说笑了,既然是在皇宫之中,你便是良人!不过,你家主子原来没有同你说了我的计划,也好,也好!因为,他也是并不知晓其中更多的事儿。”

兰皙忽地勾唇一笑,竟有那么一瞬间,与冉如胭是极为相似,惹得段莺莺竟是一愣神,差点儿连自个儿想要说什么都是忘却了。

“连主子都不知晓?你到底是何人?”

居然是连主子都要忌惮的人,这个女人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主子可是当今的宁阳王,能够令一个王爷费尽心机辅助于她,这个女人,莫不是皇亲国戚一类人等?

“我是何人,这个你就不必知晓了,你家主子明白便好。”

兰皙微微敛了眼眉,似是也不愿为难段莺莺,便是端坐于她的身前,欲是将事情说个清楚,只有那般,段莺莺才不会无意之中阻了她的计划。

“是,姑娘,莺莺明白了,莺莺今后必定是不会再问了,莺莺愚钝,还望姑娘能够说一说自个儿的计划,既然莺莺绝对服从主子,你便是可以完全信任莺莺。”

段莺莺凝了凝目光,一点儿也没有平日之中的娇媚,但是即便是这般,与素颜的兰皙相比,依旧是难以匹敌。

“很好,既然是这般,我便是说了。今日,你也是明白湘公主前来排云殿一事,她是前来寻戚嬷嬷离世的原因,而这件事儿,瞧上去只有顺妃与珍贵姬有能力做到,但是,却是我在其中动了手脚,却不是香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