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贵姬对这件事儿思索了许久,毫无策略相对。

“桃红,那余秀珠本就是贵人,身后又有顺贵嫔撑腰,如今她父亲又立大功受赏,不知道会不会又爬到我们头上来呢!”

卫清歌缓缓提笔,猛然一点,墨迹晕染,污浊了一片。

桃红连忙换上干净的宣纸,弯着眉道。

“贵姬真是多虑了,桃红都知道,那余贵人已经知道天子喜好,正在拼命做着大度娴熟的才女模样呢,哪会在这种阶段猛然再次兴风作浪呢?况且之前冉更衣也说了让你不要担心!贵姬又何须杞人忧天?”

桃红将狼毫毛笔吸饱了墨水,递到卫清歌的嫩手之中。

卫清歌接过,慢慢落下,顿时显了一个“安”字,劲道十足,笔锋锐利,却是又添了些温润,教人看不出其到底是何意。

“可是,这可如何教人心安啊?”

卫清歌却觉之前的平静必定会引来一阵不小的暴风雨,只是来得或早或晚罢了,而她,虽是有着家中势力支撑与自身才色持衡,却是连天子的眼都没有入过。

而余秀珠却是已承恩泽,家中父亲又是刚刚封赏,想必天子近日又会念及于她,多次受恩,应当离有子嗣也是不远了。

顺贵嫔替她撑腰,若是余秀珠有孕,其他妃嫔定然是损害不到的,一切怕是会成了定局。而且,她卫清歌也算是与她有仇,以余秀珠的性子,定然是要报的,到那时,不仅仅是她自身安危,怕是连父亲也要牵扯到,这是她完全不愿看到的。

一念及这些,卫清歌便觉心中大石难定,倘若自己再不出手,怕是一切会将她与冉妹妹弄个措手不及。。

“贵姬,真的不要多想了,夜色已深不如睡了吧!”

桃红瞧着自家贵姬皱眉的模样,双眸之间尽为怜惜不已。

“如何睡得着?”

卫清歌起身,示意桃红收了东西,缓缓踱步到云纹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

“贵姬,你瞧窗外月亮都那么高了,再不就寝,怕是肌肤可就不好了,肌肤不好,万一有个黑眼圈啥的,天子可是更加……”

桃红有些打趣,而卫清歌本就是心乱得很,这样一来,索性不如一枕黄粱来得自在。

“啊呀呀,别说了!”

卫清歌随手浏览了一番,见桃红如此说道,匆匆放了回去。

本就没有机会一睹天子全容,若是再损了样貌,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纵使心乱着,桃红仍旧吹灭了红烛,火光摇曳一番瞬间熄灭,房间只是透进微微月光,染了半室。

脑海中又浮现了那日于廊间瞥见的天子的隐约模样,卫清歌双颊渐渐泛红,乱绪扰心头,默然侵双眸。

“贵姬,桃红这就离去了,若有什么,在房间传唤一声即可!”

桃红听许久没有回应,只好轻声拉开房门退了出去。

唉,真是不知自家贵姬以后该如何是好,虽说她方才安慰着贵姬莫是想太多,但是就连她自己其实也是担忧至极的,现在只看冉更衣有没有法子了。

天很快地泛了白色,卫清歌只觉眯眼了一会儿,再睁双眸,却是已经清晨,若非身体解了乏,真是难以相信已过一夜。

惺忪地揉着眼睛,卫清歌慢慢下了榻,桃红已然是端了一盆清水推门而入。

“贵姬,怎地那么早便醒了,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会儿?”

“不了,我打算待会儿去排云殿一趟,寻冉妹妹说说话。”

卫清歌还是觉得只有找冉妹妹想想法子才能安心,便是也不愿休息,洗漱一番就让桃红挽了个双刀髻。

双刀髻上唯一绞丝金钗点缀,银簪几根素雅,步摇轻坠了点点色泽,一袭白衣抹胸长裙外着了嫩色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