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才是于心中隐隐担忧着冉如胭,右手紧捏着那个双面绣金龙玉凤的荷包,心中愧疚与柔情并起涟漪。
宫道逐渐安静下来,灼灼的灯柱明亮如昼。
赵淮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脚步匆匆。
迈入排云殿中,静谧之景于夏日之中竟是有些萧条。
咿咿呀呀的小调于偏远小院之中响起,赵淮有些奇怪,但是此便是冉如胭小院之中,而冉如胭似是从未在他面前哼过如此悠闲调子。
只是再细听,江南小调词语柔情,被冉如胭相唱却是存着淡淡的哀伤,略显沙哑的声音愈发将此情绪暴露于外。
“珍姬?”
“妾参见陛下,妾不知陛下会来,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冉如胭虽是服了一贴药,仍是虚弱着身子,如今被赵淮一惊,便是有些站不住了身子。
丝毫没有假意而为,冉如胭有些抗拒地躲过赵淮的相扶,锦翠会意,已然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腕。
“珍姬身子如此虚弱,为何还要在院中吹风受寒?你们这些宫婢是如何照顾主子的?”
赵淮突然间的厉色而显令伫立一旁的锦绣慌忙请罪,冉如胭见此更是拧紧了眉头。
“今日陛下生辰,怎地来了这排云殿?如此良辰,若是用来教训宫婢,岂不是浪费了?”
赵淮同样是听出了冉如胭语气当中的略微讽刺之意,凌厉稍稍松了下去。
“生辰也罢,普通宴会也罢,珍姬身子抱恙,朕确实需要前来瞧瞧,不过看样子,珍姬一个倒也是悠闲自在,不需朕……”
赵淮言语之间虽是有些冰冷,但是他也是明白冉如胭对他的在意,只是微微顺着她的意思说了一番话。
只是话还未完,冉如胭忽然将身子的重量尽数压在了赵淮之身,赵淮微微怔了一下,便是敛开了笑颜。
“珍姬这是做什么?”
明知故问一番,赵淮却是缓缓揽过冉如胭清瘦的腰肢。
“妾知晓陛下为今日之宴操劳,也明白陛下会将所有心思压之于南宫贵人之身,只是,妾……妾不知心中是何情绪,明明是不舍,却是依旧要将陛下推向其他女人身上……”
冉如胭第一次这番坦然说出自己的心思,她也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这一世,她应当不会存在儿女私情。
明明这一世,她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苦涩一点点蔓延至她的心头,似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只觉双眼一热,待她反应过来,已然是泪簌簌而下。
“珍姬……”
赵淮瞧着冉如胭首次如此梨花带雨模样,自是心疼,况且如今冉如胭还是带病之身,便是轻轻地抱起了她的身子。
心中同样是暗喜,冉如胭是真的开始在意他了吗?
为何他同样是觉得如此欣喜……
“陛下,或许妾不该说这些,毕竟这后宫之中……”
冉如胭有些哽咽,如今的她一旦失言,便是已经不知如何来掩饰自己的心思,只怕是说得愈多,错得愈多罢了。
见主子被陛下抱入内间之中,锦翠与锦绣明了,便是稍稍退后几步出了房间,留得二人于房间之中谈心怡情。
“珍姬身子抱恙,便是好好休息,何必想得太多?”
的确,后宫之中,赵淮哪里存着自主选择相爱之人的权利,且如今的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爱冉如胭还是爱南宫妙玉,这般,他又该如何与冉如胭说透呢?
“那陛下……”
冉如胭自床榻之上起身,略是担忧地瞧着赵淮,双眸之中尽为悲哀之意。
“朕会在一旁候着,你好好休息。”
赵淮似是在哄着一个小孩子一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