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我也是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童生试都没考过的棒槌,我的家世也不错,我爹是礼部尚书,内阁阁员,我大哥是状元,身居要职。我去提亲,你爹娘会好好考虑的。”怀安道。

谢韫有些懵了,她一直以为“许三多”只是寻常富商家的孩子,而且这背景,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

怀安接着道:“但我不是纨绔子弟,我开书坊皂坊酒楼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虽然我书读得不好,但我三观极正,我闯过很多的祸,也帮过很多的人。在京城提起我的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所以你是……”

怀安正了正衣冠,报出一个名字:“我叫沈怀安。”

谢韫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腿碰到椅子,险些摔倒。

“小心。”怀安道。

谢韫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再变白。

“你怎么了?难道听说过我?”怀安问。

“岂止是听说过啊,简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谢韫慢慢的说:“我姓谢,家住金鱼胡同,我爹是都察院副都御使,国子监祭酒,我大哥是江西道巡按御史,我叫谢韫。”

这下,轮到怀安如遭雷击了外焦里嫩。

第175章

怀安腿软, 长兴扶着他才慢慢坐下来。

“我捋捋,让我捋捋。”他以手扶额,心乱如麻:“我求我爹跟你爹退亲, 求我娘来向你娘提亲,你抗拒跟我议亲从家里跑出来,希望你爹娘答应我爹娘提亲……”

谢韫点点头:“是这样。”

怀安通体的毛都炸了起来,这到底是天赐的良缘, 还是命运的捉弄啊!!!

谢韫也有些慌了:“这下可怎么收场?”

“不要怕。”怀安强作镇定:“我们只是青春期的孩子,有那么一点小叛逆是很正常的,只要脸皮足够厚, 再大的场面都能糊弄过去。”

当然, 还有足够抗揍。

谢韫并不能完全听懂, 只听懂了一点脸皮要厚。

“唉, 都是我的错,我昨天就该对你说清楚。”怀安道:“结果高兴的昏了头,什么都忘了。”

“我也瞒着你来的。”谢韫道:“本想着来日方长, 结果回家就听说跟你议亲的消息。”

卧龙和凤雏往往同时出现, 两人倒谁也不会嫌弃谁。

“现在你要做的,是赶紧溜回家去,假装没事发生。”怀安道。

谢韫点点头:“你呢?”

“我就有点麻烦了, 只能厚着脸皮求我爹娘, 说我想通了,还是更喜欢谢家妹妹。只是这样一来, 谢伯伯谢伯母对我的印象会更差, 到时候还要靠你, 替我讲几句话。”怀安道。

谢韫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就当许三多和王姑娘另有其人?”

怀安点点头:“对, 我们都是听从父母之命的乖孩子,是知错就改回头是岸的好少年。”

战斗经验尚不充足的谢韫,乍一听确实是个好主意,怀安哥哥真机智!

怀安又宽慰她良久,才将谢韫送回家去,不敢送到大门口,只敢在胡同口。怀安攥起拳头,朝她比了个“要加油”的手势,谢韫也学着他的样子比回去。然后趁着黄昏天光将暗,绕到灶房背面,撑开窗户爬上灶台,纵身跳下。

不慎踩到衣角,一个趔趄,好在有只大手及时扶了她一把,她笑道:“谢谢!”

站稳定睛一看,险些再次摔倒。

谢彦开一身家常的衣裳,正站在灶台前,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

怀安的境况稍好一点,他可以走正门。听说爹娘出门去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若无其事的吃饭、做功课,等待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