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司马隽道,“你才入京不久,对他知道多少?”

孙乔有些诧异。

“世子莫非对堂兄很是熟悉?”

“不熟,随口问问罢了。”说罢,司马隽见着前方到了僻静的地方,于是让邓廉将马车停下,让孙乔下车。

“今日之事,亦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司马隽道,“莫忘了你我约定。去吧。”

孙乔一脸沮丧,小声地应了,向司马隽行了礼,转身跑开。

“世子,回府么?”邓廉问。

“嗯,”司马隽看着孙乔的背影,道,“谢霄的伤,养得如何了?”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邓廉道,“臣前几日去探望过,能走能跳。不过郎中说,这不是寻常伤筋动骨,须得再将养一个月。谢将军说,年前他要来拜访世子,等过年后,就到江州上值。”

“他必是在家中待腻了。你亲自去他府上一趟,让他明日开始教孙乔射箭。”

邓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世子要谢将军教孙乔?”

“不可么?”司马隽道,“让谢霄自己想个办法,不可暴露身份,也不得说是我说的。”

“可谢将军若问起孙公子是世子的什么人,臣当如何做答?”

“不是什么人。”司马隽道,“就说我观孙乔筋骨奇佳,打算着收他为徒,让谢霄好生教习。”

邓廉:“……”

“走吧,回府。”

第二百五十七章 问计(上)

崎岖的山道上,孙郅打马前行。

“公子,公子!”仆从自后头追上来,“方才那乡人不是说了么,去会稽山师另一条道,这一条是去若耶山的,公子走错了!”

“走的不错。”孙郅道,“我正是要去若耶山。”

“公子去若耶山做甚?夫人已经遣人往会稽山知会了禅寺中的住持,安顿公子念经修行。若公子不去,被夫人知晓了,又要跟主人告状。到时候主人发怒,公子要何年何月才能回京啊?”

“哪里来那么些废话!”孙郅不悦,呵斥道,“那恶妇以命宫相克为由让我离京五年,谁知道克到何时?更别说父亲。他耳根子软,任由着那恶妇兴风作浪!我一番辛苦,在叔父那边布好了局,难道还不是为了他?他倒好,竟是听了闲言碎语就要将我逐走!”

孙郅越说越气,啐了一口:“父亲发怒,由他发怒去。他既依靠不得,我便只有靠我自己。”

那仆从怯怯地问:“可公子眼下一无所有,又作何打算?”

孙郅将目光投向远处,道:“我前阵子听闻,王尚书的幕僚之中,最受他器重的红人,是一个叫李陌的。他碰巧就在若耶山修行,我如今便是要去见他。”

“那会稽山……”

“谁爱去谁去。”孙郅冷笑,“想把我困在山上,做梦。”

若耶山上,宝胜寺山门紧闭。

孙郅亲自上前叩门,不久,出来个居士模样的书童。

他看了孙郅一眼,不待孙郅开口,道:“本寺谢绝香火,请善男子另寻宝刹。”

说罢,就要关门。

孙郅赶紧上前将门抵住,道:“在下并非来上香的,而是来拜访李先生。还请请小师父行个方便。”

说罢,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串钱,双手奉上:“这是在下给小师父的香火钱。”

阿清冷笑一声,问:“你是何人?”

“在下名唤孙郅,出自吴郡孙氏,父亲是太常主簿孙容,伯父是……”

“不认识。”阿清不等孙郅说完,已经将门合上,将孙郅挡在门外。

李陌正在佛堂中抄写经文,听见外头的动静,问走进来的阿清:“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