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细想,也可知晓应该是朝中重臣前来观礼。

她这一整日可谓累极。

幸而萧淮止最终也嫌礼数太多,又见她嫁衣凤冠皆是厚重而折去大半数礼节。

萧淮止望向端正坐在喜床上的女人,声线清润,道:“这一次,等孤回来。”

见她轻轻颔首,那双乌沉沉的眼瞳里终是浮起清浅笑意。

萧淮止从寝殿折返外间筵席后,玉姝透过浮动的喜帕,隐约掠过满室的红绸珠幔。

喜烛葳蕤,倒映至画屏,勾勒一道窈窕剪影。

玉姝凝着眼前火红,垂落了睫羽,蜷在袖中的指尖紧了几分,眼前晃过一幕幕昨夜那封信上内容。

半盏茶过去,廊道间传来沉稳脚步。

窸窣间,殿门从外推开,廊间灌入几缕夜风,拂动满室烛光摇曳。

橐槖脚步声越来越近。

喜帕随着她的呼吸而摇曳。

玉姝看见了他赤红滚金边的袍角翻浮着。

察觉到她纤瘦肩头的颤动,萧淮止喉间滚动,声音沉哑:“是孤。”

继而,萧淮止拿起金盘中的一柄镶金玉如意,缓缓地靠近她面容上薄纱般的喜帕。

一点点地抬起,深深烛光下,是她素白纤细的颈,再往上,萧淮止幽邃的眸仁定在她微动的艳艳唇瓣上。

喜帕之下,女郎云髻娥娥,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二人目光相撞,萧淮止一袭绯红喜袍,恰似那时,他出征前一夜所着模样,玉姝浓睫翕张,又觉,是有区别的。

男人容颜清贵昳丽,今夜不知是他衣袍上沾染的酒气作祟,或者窗外明月皎皎,为他融去几分阴戾气息。

此刻,这般对望着,萧淮止修长如竹的身姿缓缓弓了下来。

炙热的掌心扣向玉姝修长的颈后。

略有几分濡湿。

他的掌心有一层薄汗。

不知何时起的,玉姝抬手握住他的另一只大掌,被他顺势十指紧扣下去。

玉姝唇间张合,仰头问他:“很热吗?”

无疑,满室燃烧的喜烛,在夏夜里,是热的。

萧淮止低眸,锁住她一双潋滟水眸,只揽着她坐向身侧,将案台上干净的一方棉巾拾起,仔细地擦拭着二人的手指。

酒意攀升,萧淮止想起适才筵席上得知的一则消息,又垂目凝视着怀中玉容,视线掠过她嫁衣下的微凸,声音微哑:

“今夜你可欢喜?”

与他心中一样的欢喜,哪怕一分一厘也好。

他的视线沉沉地压着玉姝微翕的唇瓣,看她张合,心底升起一股躁意,不待她回答,便已倾身而下。

两处气息勾缠交叠间,他滚烫的手指抚过素颈,将她往怀中糅进几分。

萧淮止深深吻着她柔软的唇,口允吸碾转,满心都是压不住的饥饿感,快要将全身理智都吞噬掉。

偏偏,他此刻不能让她尝一尝惩罚苦头。

萧淮止声息渐重,凌乱地萦绕在她颈侧,耳鬓厮磨着:

“告诉孤,你如今是谁的人了?”

玉姝被他吻得乱了心神,身子软绵绵地倚在他厚实的膛前,怔忡地疑了一声。

耳垂瞬时被他含咬入唇齿间。

湿--热一片,玉姝背脊都在轻轻发颤。

萧淮止加重齿关力度,敛睫,心底沉甸甸地往下压,一遍遍地想起她竟敢在长乐阁出嫁两回。

虽上回之事,他已查清不过是个意外,那人并非真的徐士晋,而是徐家养子徐劼冒名顶替,只为复仇,况且那畜生已被他给弄死。

可心底重复刮卷,如骤雨狂风般的嫉妒一点也消磨不了。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