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那笑颜,云济舟垂落眼睫。两指搭在脉门之上,仅隔薄薄肌肤,脉息搏动,恍若蝶翼轻叩着他的心扉。

他垂目凝神于指下,指尖停住。日光透帘而入,浮游尘粒之间,他袖口一角细微颤动,终究未能全然按住。

望闻问切,细细诊察罢,云济舟直言,她这先?天之疾,很难治好?。

云济舟:“然则,难医并非意味着不可医。”

云烟:“你有良方?旁的大?夫可皆道束手无策。”

云济舟:“容草民细细钻研一番。”

“可。”云烟起身,“随我前往昭阳殿,你去为澹临号一号脉。”

闻听?云烟直呼皇帝名讳,云济舟多看了她一眼。至昭阳殿,为昏迷的澹临细细诊脉一番,云济舟面色端凝,只道情势堪忧,将暂开一方试服。

云济舟离殿,云烟斜倚案旁,玉指托腮,漫不经心打?量龙榻上沉睡的澹临。唇角微勾。且让她看看这华佗后人,能否发现她的蛊毒,解开她的蛊毒。

她倒是?盼着云济舟能勘破且解蛊的,如此,便?显她尚有精进之处。她向来更喜于精益求精,臻至完美之境。

军机处那头,听?罢部属禀报云济舟为云烟、澹临诊治详情后,澹擎苍心绪略缓。云济舟不曾开口便?道不能治,终是?一线生机。

入夜。

“云烟……”澹擎苍的声气犹如熔岩涌动,烫着云烟耳膜,钻进四?肢百骸。云烟在沸滚的岩浆中载沉载浮。

为那灼烫岩浆烧得?云烟浑身湿汗淋漓,汗珠模糊了她的眼。

这半月有余,澹擎苍每日里潜习钻研那桩功夫。天资本强,颖悟非常,又兼勤勉异常,二者迭加,如今他那桩功夫真真能叫人爽到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