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兰因沉默地看了她几秒,倏然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他身高逾一米九五,抱起她时像抱着孩童般轻易。强健的?臂膀托着她,脚步转向门口。
“去哪?”云烟声气虚弱。
外星人的世界(18) 例假
德兰因:“医疗室。”
他将云烟横抱起来, 她的脸颊贴着?他制服的胸膛。他胸前制服布料挺括,织纹细密,带着?熨烫后的板正?。制服底下的心跳沉稳,仿若某种安定的鼓点?, 规律得能定住漂浮的尘埃。
被人这样打横抱着?, 云烟只?觉四肢都成了悬着?的线,身体不再听自己?使唤, 失去了主控权。
这种失去主控权的感觉, 仿佛这托举的力道, 随时就会抽走,她会像片枯叶般坠下去。毕竟主控权在别人手?里。
她伸手?抓住他胸前衣襟, 至少他若是要把她扔下来的时候, 她能挽救一下。
德兰因声线里带着?仿佛是军人特有的严肃凛然:“别碰勋章,你可以抓别的地方。”
军人视勋章为荣耀,想来德兰因是很重视勋章的。云烟立刻松开手?, 指尖在他臂弯处轻轻蜷了蜷, 换了个稳妥的位置。
德兰因:“接下来我的速度会很快,做好准备。”
她攥紧他:“好。”
很快,快到云烟以为大抵只?过?了十几秒钟, 光影一糊, 再睁眼?时, 医疗室的消毒水味已?漫进鼻腔。
云烟被德兰因放在病床上。她向他道谢。此时的她, 唇上那点?血色褪得干净, 像朵被暴雨打蔫的娇弱花朵,花瓣向下垂着?,欲坠不坠,格外引人怜惜。
德兰因看了她一眼?, 随之看向自己?的手?。
云烟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手?。他左手?食指上,一抹红像凝固的石榴汁,在白皙的指节间亮得扎眼?。
“你受伤了?”她虚弱的声音裹在气里,飘得轻。
德兰因:“没有。”
旁边的医生鼻翼翕动了两?下,像猎犬嗅着?了气味,开口时带着?职业性?的笃定:“指挥官手?上的是……经血,对是经血。”
云烟立刻明白了。下意识往身后探去。裤子后面?的布料是潮的,黏在皮肤上,带着?点?微温。她没什么别的表情,并不尴尬或是羞赧,只?声音低了些:“抱歉。”
德兰因:“没事。”
他将位置让给?医生,让医生给?云烟打针:“好好照顾她。”话音落,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像墨滴落进清水,倏地淡了,没了。
医生望着?德兰因离开的方向,眉梢挑了挑。
德兰因对云烟的态度很公式化,程序化,与对其他人相比,没有他任何不同,完全一视同仁。
面?对云烟这样的美?人,即便她是个人类,就算是神明,恐怕也忍不住心动吧?可德兰因看起来并不心动,对云烟没有任何特殊。
怎么会这样呢。谁看见这样的美?人,会这样平静?指挥官的审美?难道出问题了?不,绝对不是审美?出问题了。
只?是德兰因指挥官的心是冷的,硬的而已?。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医生想起指挥官二十八年的单身记录,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啧”。
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岁了还没谈过?恋爱的男人,珍稀得像保护动物。
医生给?云烟打完针,云烟立刻就不痛了。这就是帝国医疗技术的先进之处,能立刻止痛。有些人痛经,是怎么都治不好的,云烟就属于那类人。大抵是体质太差的缘故。现在能立刻止痛,她舒了口气。
洛伊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云烟在吸药袋子里的药液。他的声音暴躁,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炸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