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璃系好腰带，握紧刀鞘：“我走了。”

“等等。”她从袖中抽出一根细针，递过去，“万一有人追你，扎他膝盖外侧，保证他跑不过你。”

“你连这都记得？”

“你上次摔下马，就是我扎的。”她淡淡道，“不然你以为你是自己爬起来的？”

他接过针，嘴角微扬：“那你是不是还偷偷给我揉过腿？”

第六十一章龙纹玉佩

“我揉的是马。”她转身，“你的腿，我自己都踹过。”

他笑出声，收针入袖，大步出门。

她站在炉前，看着药浆在火中翻滚，紫烟袅袅升起。

宫墙外，脚步声如潮水逼近。

她取出另一包粉末，撒入炉中。火焰猛地一跳，药气扩散更快。

第一支香燃尽。

第二支香刚点上。

她走到门边，听见陆云璃在外头低声下令，暗卫陆续潜行而出。

西南角突然传来一声哨响。

她眉头一跳。

陆云璃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别管那边！按计划走！”

她没动，只盯着香炉里最后一缕紫烟升腾。

药成了。

她拿起铜壶，往炉中浇了半壶冷水。

“嗤”白气炸开，药雾瞬间弥漫整殿。

她退后两步，从袖中摸出一块湿帕捂住口鼻。

门外脚步声急促逼近。

她盯着门缝，等那第一缕药雾飘出去。

陆云璃的身影出现在廊下，一手扶墙，呼吸粗重。

“药……散开了？”他问。

“散了。”她点头，“就看他们能不能软得快一点。”

他喘了口气，忽然抬手，指向宫墙上方。

三道狼烟仍在，但其中一道，开始歪斜、颤抖，像被风吹弯的蜡烛。

“看来。”他咧嘴，“有人已经开始站不稳了。”陆云璃的身影在廊下晃了晃，手扶着墙，像是随时会滑下去。温雪瑶没动，只盯着香炉里最后一缕紫烟散尽，才慢悠悠把湿帕从口鼻上拿开。

她听见他喘了口气，说：“药……散开了？”

“散了。”她应得干脆，“就看他们能不能软得快一点。”

他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宫墙上方。那三道狼烟中的一道，已经开始歪斜，像被谁抽了骨架的旗子。

她点点头，顺手把铜壶里剩下的冷水倒进炉膛。白气“嗤”地炸开，整间殿子顿时雾蒙蒙的，像是谁打翻了一锅糯米粥。

外头脚步声渐渐稀了，像是有人走着走着突然忘了自己要去哪儿。

她走到桌边，从贴身暗袋里摸出血书残片，对着烛火又看了一遍。字迹被茶水泡得更清晰了些，但“伐”字那一划仍像半截断牙，卡在“代天”底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墨渍。

她把布片收好，转头去翻药囊。

指尖触到一块硬物那块染血的龙纹佩，还在。

她拿出来，放在掌心。玉质温润，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人常年贴身带着。血迹已经干成暗褐色，洗不掉，也不打算洗。

她用银针尖轻轻刮了刮玉面，没反应。又滴了点茶水，纹丝不动。连双世镜照上去，镜面也一片死寂，跟块普通破铜镜没两样。

她眯眼盯着它，忽然想起什么。

密室画像背面那行字：“双佩合璧，龙魂归位。”

她从袖中取出另一块玉佩那块是太后暗格里藏着的，边缘残缺，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当时她顺手收了，没多想，现在看来，倒像是专等这一刻。

两块玉佩一左一右，她慢慢往中间合。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