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机抽出藏在门后的铁棍,一棍扫倒两人,反手从梁上扯下绳索,一拉屋顶瓦片哗啦啦塌下,砸得剩下两人抱头鼠窜。

可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她心口。

陆云璃飞身扑来,将她狠狠撞向墙角。箭头擦过他肋骨,钉入柱子,尾羽还在震颤。

“你疯了?!”她低吼。

他没答,只一把将她推进墙角暗门:“下去!”

“我不走!”

“听话!”他反手锁死机关,隔着铁栅看她,“若我死了,烧了双世镜。”

她伸手去抓,只摸到冰冷的铁条。

上方传来刀剑交击声,火光映得密道口一片通红。她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手里紧攥着那张染血的调兵令。

火油烧穿了地板,一块焦黑的木头砸落在她脚边,火星四溅。

第五十四章密道藏火药

火星溅在她手背上,温雪瑶眨了眨眼,没躲。

那块焦黑的木头还躺在脚边,像块烤糊的饼。她弯腰捡起来,掂了掂,一端已经烧得发脆,另一头还沾着泥。她拿它往前轻轻一推,碎砖“哗啦”塌了小半边,露出底下一道窄缝够人爬过去,但再宽些就得拆墙。

她把调兵令塞进陆云璃怀里,顺手抹了把脸上的灰。这人烧得厉害,呼吸又短又急,额角滚烫,嘴唇却泛着青。她没空心疼,只把他的手臂搭上自己肩膀,试了试重量。沉是沉了点,可也不是扛不动。

“你要是醒了,肯定又要说我多管闲事。”她咕哝着,拽着他往前挪。

密道低矮,走两步就得低头。空气闷得发馊,混着火油味和一股子铁锈气。她用紫光灯扫了扫地面,几道暗红的划痕从墙根延伸出去,像是有人拖着重物爬行。她蹲下,指尖蹭了点灰,捻了捻不是血,是火药末子。

“还真当我是厨房烧火的?”她冷笑,“埋火药也埋得这么糙。”

她顺着痕迹往前摸,拐过一道弯,气味猛地浓了。硫磺、木炭、硝石,混在一起像谁家灶台炸了锅。她屏住呼吸,贴着墙根蹭过去,灯一照,五只桐油桶叠在凹洞里,桶身上盖着军械司的印,可那印边角太齐,像是拿刻刀新凿的。

“假章。”她嗤了一声,“燕王府的账房先生是不是瞎?”

她抽出一根发簪,轻轻挑开最上面那只桶的引线接口。捻管是双层的,外头裹了层湿布,烧得慢,但不会断。她估了估,这种结构,从点燃到引爆,差不多十刻钟。

“还挺会算命。”她把发簪咬在嘴里,“可惜没算到我会来改命。”

她低头看陆云璃,这人烧得迷迷糊糊,还在哼一句听不清的调子。她伸手探他后颈,烫得吓人。再拖下去,不是被炸死,就是被他烧成炭。

“得想办法拖时间。”她自言自语。

目光扫到自己身上那件嫁衣大红的,绣着金线凤凰,裙摆早被火油燎得七零八落,可里层的红绸还完整。她忽然想起进密道前在暗渠边摔了一跤,整条下摆都泡过污水,后来也没换。

“湿的。”她眼睛一亮,“湿布延燃,老祖宗都知道。”

她二话不说,扯下整幅长裙,一圈圈裹在火药桶口和引线连接处。红绸吸过水,沉甸甸的,裹上去像包了个大粽子。她又从袖里掏出小刀,割了段麻绳,把五只桶捆成一串,再用湿布把接缝全糊严实。

“现在烧,也得烧出个慢动作来。”她拍了拍手,“就当给你们放烟火,还得讲个排面。”

她把陆云璃往上颠了颠,背稳了,一手扶着他,一手撑着侧壁凸石往前爬。密道越走越窄,最后只能侧身通过。她每走十步就停下来听引线还在烧,但声音比刚才弱了,像是被水泡过的纸,嘶嘶的,断断续续。

“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