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瑶捡起来，翻到背面，发现边缘有一圈极细的刻痕，像是被人用针尖一点点抠出来的。她凑近闻了闻，木牌带着点香灰味，和墨子渊常年挂在腰间的香囊一个味儿。

“这香味……不是驱虫的。”她眯眼，“是封魂香，专门用来锁记忆。谁给他戴的，谁就能随时唤醒他。”

陆云璃抽出剑，剑尖轻轻一挑，木牌裂开一道缝。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展开只有指甲盖大，上面写着：“甲子药人三号，失联于永安七年冬，补录于燕王府暗册。”

温雪瑶盯着那行字：“永安七年，他才八岁。那年北境大雪，三百孩童失踪，朝廷说是雪崩埋了村，可名单上根本没这些人。”

陆云璃冷笑：“现在有了。一个编号，一句‘替死’，外加一块会自己裂开的木牌这哪是信物，这是定时闹钟。”

温雪瑶把木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道：“等等，这字迹……不是别人写的。”

“是谁？”

“是他自己写的。”她指着“替”字末笔的顿钩，“这习惯和他算盘记账时一样，收笔喜欢多顿一下。这块牌，是他清醒时刻的，然后被人塞回袖子里，假装是别人放的。”

陆云璃皱眉：“所以他早就知道？”

“不一定知道全部。”温雪瑶摇头，“但至少知道危险要来。这块牌是留给我们的提示，也是……他的求救信号。”

墨子渊忽然抽了口气，手指猛地攥住衣角，嘴里吐出几个字：“别信香囊……灰里有话……”

说完又昏了过去。

温雪瑶赶紧把香囊解下来，倒出里面的香灰，铺在干净布上。灰很细，颜色偏青，中间混着几粒黑砂。

她用银针轻轻拨了拨，忽然发现黑砂排列成两个小点，像是……眼睛。

“又是双生龙纹。”她低声，“这香灰不是随便配的，是密码。他每天闻着这味儿，等于每天被洗一遍脑，顺便接收暗号。”

陆云璃盯着那两粒黑砂：“所以他的记忆不是丢了，是被锁在香味里？”

“差不多。”温雪瑶把香灰重新包好，“现在问题来了他是真替身，还是假双生？如果是假的，那真正的‘双生子’在哪儿？”

陆云璃没回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滴的那滴血，还在星象图上没干，血珠边缘微微颤动，像在回应什么。

远处牛角号又响了一声，这次近了些。

温雪瑶把密信塞进怀里，拍了拍墨子渊的脸：“醒醒，别睡了，你的加班费还没算完。”

墨子渊眼皮动了动，没睁眼。

她转头看陆云璃：“接下来怎么办？等他醒来，还是先动手？”

陆云璃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既然人家把剧本都送上门了，咱们不按剧情走一遭，岂不是辜负了这份贴心？”

温雪瑶咧嘴一笑：“那你准备当主角，还是当祭品？”

“我？”他摸了摸剑柄，“我当那个踹场子的。”

话音未落，墨子渊突然睁眼，一把抓住温雪瑶的手腕，声音沙哑：“别去星象台。”

“为什么？”

“因为……”他嘴唇动了动，眼里闪过一丝极深的恐惧，“我已经去过三次了。”

他的手还在抖，指尖冰凉。

温雪瑶没松开他，只把那块“替死”木牌轻轻放回他掌心。

木牌刚贴上皮肤，边缘的香灰味忽然浓了一瞬，随即散去。

像有人轻轻吹了口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香粉迷局

墨子渊的手还攥着那块木牌，指节发白，像是要把“替死”两个字捏进骨头里。温雪瑶没再拍他脸，也没说俏皮话，只是把香囊倒出来的灰摊在布上，用银针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