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孔骤缩。

前世小队的“目标确认”暗号。

她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身后,陆云璃的声音传来:“温雪瑶。”

她停步,没回头。

“有些路,”他说,“总得有人先走。”

她冷笑一声,继续往前。

熏香房在宫西偏院,她赶到时,门虚掩着,屋内烟雾缭绕。她推门而入,只见小全子正将那幅画放进熏笼,火盆里的香料烧得正旺。

“住手!”她冲上前,一把掀开熏笼。

画布完好,但她手指在画框边缘一摸,咔哒一声,暗格弹开。

里面没有镜子。

只有一枚铜镜碎片,边缘烧得焦黑,背面用极细的篆书写着两个字:

“勿忘。”温雪瑶把那枚烧得焦黑的铜镜碎片塞回药囊时,指尖还在抖。不是怕,是气。气到笑出声。

她站在熏香房门口,看着小全子一脸无辜地捧着空熏笼,嘴里念叨着“规矩不能坏”,活像只被拔了毛的鹌鹑。她没再吵,转身就走,脚步稳得连裙角都没晃一下。

回梁王府的路上,她一句话没说。陆云璃在马车另一侧,闭目养神似的,墨九跟在车后,像道影子。她懒得看他们,只从袖中摸出三枚制钱,在掌心来回拨弄。铜钱边缘那点荧光反应,紫光灯下一清二楚和飞刀残片同源,绝不是巧合。

“好啊,”她低声嘀咕,“一个接刀,一个藏镜,一个喷香,你们倒是分工明确。”

进了书房,她反手关门,落闩的声音干脆利落。桌上东西没动,制钱、飞刀、双世镜碎片排成一排,像在开审前会议。她从药囊底层抽出紫光灯,一照,果然飞刀和制钱边缘泛起微蓝,像是谁偷偷给它们点了夜光蜡笔。

“密闭空间待过?”她吹了声口哨,“那我得找找,还有谁身上带着同款‘夜光贴纸’。”

她忽然停住,目光落在书架最下层一摞账本上。陆云璃从江淮回来时带的,说是盐务稽查记录,她当时翻了两页就扔了字太密,数字连成一片,看得人眼花,像谁把算盘珠子倒进墨池里搅了一圈。

现在看,倒像是故意的。

她抽出最上面那本,封皮写着“盐引出入总录”,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数字挤在一起,中间毫无空格。某一行写着:“三月五日,补给一船三车七石六斗四升。”

她盯着“一船三车”四个字,忽然眯眼。

短,长,短,短,长。

像什么?

她从药囊里摸出听诊器改装的计时器,卡在指尖,开始数每条记录之间的间隔。一条“补给”后停顿两秒,下一条停三秒,再下一条又两秒……她把短停记作“·”,长停记作“”,手指在纸上划拉。

“···”,念出来像绕口令。

她忽然顿住。

这不是摩斯密码是什么?

她翻到三月七日那页,找到一条“补给三船一车”,停顿规律是:长、短、长、长、短。

“··”。

她对照自己默记的摩斯表,拼出来五个字:倭、船、三、月、七。

她差点笑出声:“你们用停顿传军情,是怕写在纸上烫手?”

往下翻,类似的“补给”记录越来越多,间隔规律得像节拍器。她一条条记下,拼出完整信息:“倭船三月七日靠岸,货量千石,金粉混盐。”

“金粉?”她挑眉,“掺金子的盐?谁这么败家?”

她没急着上报,也没找人对质。上一回她刚起疑,火就烧到账册上;再上一回,她刚摸到龙涎香,人就晕了。这回她学乖了不靠人,不靠信,靠显微镜。

她从药囊夹层抽出巴掌大的便携镜,三百倍放大,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