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张了张嘴想追问,却见他已转身走向马匹,背影瞧着竟有些仓促的狼狈。

江淮甚至不敢再看叶蓁蓁的眼睛,转身快步走向马匹。

脑子里乱得像团被揉皱的麻,顾昀的话、叶蓁蓁的闪躲、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事……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翻身上马时,靴底几次才踏上马镫,动作竟有些不稳。

他稳住身形,猛地勒转马头,对身后的断云沉声道:“去京郊大营。”

断云闻言一愣,脸上满是困惑。

方才还火急火燎地策马赶来见叶小姐,这才刚照面,连句话都没说透,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要折回大营去?

这前前后后的转变,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瞧着自家主子紧绷的侧脸和眼底翻涌的情绪,他半句疑问也不敢多问,只得连忙应道:“是!”

马蹄声渐远,扬起的尘土里,藏着他攥得发白的指节和那句没能问出口的话。

叶蓁蓁站在府门前,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眉头微蹙。

阿淮今日……怎么这般奇怪?

三日光景倏忽而过。

江淮一连三日都未露面。

那日府门前他仓促离去的背影,那句轻飘飘的“路过”,还有他眼底藏不住的疏离,像根细刺扎在心上,隐隐作痛。

定是有哪里不对。

“啧,还在发呆?”

唐心端着盘新剥的果子走进来,见她这副模样,了然地挑了挑眉:

“从早上到现在,你都对着这窗户看半个时辰了,眼珠子都快粘外面树上了。”

叶蓁蓁抬眼,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没什么?”

唐心把盘子往她面前一放,盘腿坐到对面的绣墩上:

“你这眉头皱的,还叫没什么?不就是江世子三天没露面吗?多大点事。”

叶蓁蓁一怔:“你怎么知道……”

“拜托 。”

唐心冲她眨眨眼,拿起颗果子抛了抛,

“你这几日饭都少吃半碗,还总对着空气叹气,我再看不出来,那不是白混了这么久?”

她凑近了些,语气轻快起来,“美人姐姐,听我句劝,有误会就当面说开,有疙瘩就亲手解开。你在这儿猜来猜去,能猜出花来?”

叶蓁蓁捏着那颗冰凉的果子,唐心直白的话像颗小石子,在她心里荡开圈圈涟漪。

是啊,猜来猜去有什么用?与其在这里坐立难安,不如亲自去问个明白。

她换了身素净的衣裙,带着栖雾出门,马车径直停在江淮府邸门前。

叩门问起时,守门的侍卫却拱手回禀:“回叶小姐,我家世子已三日未曾回府,想来是在京郊大营料理军务。”

叶蓁蓁心头一沉。

他竟连家都未回。

转身回到马车旁,她撩开帘子坐进去,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栖雾刚要问接下来去哪里,就听叶蓁蓁开口,声音清晰而果决:“栖雾,我们去京郊大营。”

栖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小姐。”

马车调转方向,朝着京郊而去。

车窗外的景致从繁华街巷渐变成旷野田埂,叶蓁蓁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营寨轮廓,指尖微微收紧。

不管是什么误会,总不能这样僵着。

她必须找到他,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行至京郊丛林深处,周遭只剩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叶蓁蓁正望着窗外出神,忽然听见“咻”的一声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