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纱帐扑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如松的身形,暗纹衣料下隐约可见紧绷的肌肉线条,这一刻,病弱与强势在他身上诡异地交融,美得惊心动魄。
次日午时,日头悬在中天。
雕花马车停在听雨楼前,阿茹双手掀开金丝绣边的车帘。
叶蓁蓁足踏缀满珍珠的软缎绣鞋,扶着车辕轻盈落地,月白色披风随风散开,露出内里一袭紫色丁香花罗裙。
裙裾上的银丝绣线在阳光下流转生辉,将盛放的丁香花瓣绣得栩栩如生。
腰间鲛绡丝带束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鬓边斜插的紫玉簪坠着两串珍珠流苏,随着步伐轻晃,衬得她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
"叶小姐,主子已经在包厢等候了,请跟我来。"
小厮垂首躬身,余光却忍不住偷瞄那双透着盈盈光泽的桃花眼。
叶蓁蓁微怔,眉间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唇角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有劳了。"
声音如浸了蜜的清泉,尾音婉转,听得小厮耳尖发烫。
她莲步轻移,裙裾扫过青石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抽气声。
二楼雅座的公子哥探出身,手中折扇"啪"地掉在地上;街边卖花的小姑娘攥着竹篮,呆呆望着她发间晃动的珍珠;就连茶馆说书的先生都忘了敲醒木,直勾勾盯着那抹紫衣倩影。
"这便是拒了江世子的叶家姑娘?"
"可不是!当初放着金龟婿不要,偏选顾家那浪荡子..."
"啧啧,如今被辜负也是可惜,不过她如此美貌有才华家世又好,难怪江世子魂儿都被勾了去..."
“多日未听到她的消息,你们说她这是来见谁?”
议论声如涟漪般散开,叶蓁蓁恍若未闻,睫毛轻颤间,只专注地望着前方包厢紧闭的雕花木门。
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摇晃,在脸颊投下细碎的光影,倒比春日枝头的丁香花,还要明艳三分。
叶蓁蓁指尖轻触雕花门,推开的刹那,日光如瀑倾泻,她的目光先撞上那道被光晕勾勒的挺拔身影月白色衣衫衬得肩背宽阔如松,长发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颈间,随着呼吸轻颤。
他倚窗而立,腰间玉佩与袖口银线暗纹在光影里若隐若现,连衣摆褶皱都被镀上金边,仿佛整个人都成了画中仙。
听到门轴轻响,江淮缓缓转身。
“蓁蓁,你来了。”
叶蓁蓁的呼吸陡然停滞棱角分明的下颌还带着病弱的苍白,却更衬得那双丹凤眼亮若寒星。
眼尾微挑的弧度含着三分冷冽,七分深情,随着他唇角勾起的笑意,竟泛起温柔的涟漪。
挺直的鼻梁下,薄唇抿出坚毅的线条,偏偏右颊浅浅的酒窝又添了几分蛊惑。
那双丹凤眼盛满温柔,从她进门起就没移开过视线,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连眼尾的细纹都浸着缱绻,全然不见久病之人的憔悴。
叶蓁蓁只觉得恍如隔世,前世和这一世两人身影重合,晃花了她的眼。
他似乎十分爱穿月白色的衣衫,衬的他格外的嗯,好看。
阿茹见叶蓁蓁进入了包厢便关上了门守在门口。
叶蓁蓁不知他究竟在这方小天地里枯坐了多久,桌上的茶盏已经换过三次,袅袅热气氤氲间,他的目光却始终清亮如初。
记忆里,无论她闯下多大的祸,他总是这般纵容地笑着,从未有过半分不耐。
温柔的眼神,从来没有对她露出过不耐烦。
叶蓁不知道江淮为什么喜欢她,还喜欢得如此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