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眼底瞬间掠过一丝狠厉,指节泛白:“看来,只能我来推主子一把了。”

不多时,南宫砚的营帐外,一道黑影悄然潜入。帐内烛火下,叶蓁蓁猛地抬头,厉声喝问:

“谁?!”

玄阳子从阴影中缓步走出,脸上褪去了平日的恭顺,只剩一片刺骨的冷意:

“夫人倒是警觉。”

叶蓁蓁指尖扣着袖中暗器,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如锋刃般扫过他:

“你想做什么?”

玄阳子勾了勾唇角,笑意里满是阴狠:“夫人这么聪明,该猜到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

叶蓁蓁忽然低笑出声,笑声清亮,倒让玄阳子皱紧了眉,沉声道:

“你笑什么?”

叶蓁蓁收了笑,眼神骤然冷了下来:“我笑你们家主子,养了你这么一条不听话的狗。”

“你……”

玄阳子被戳中痛处,咬牙攥紧了拳。

叶蓁蓁起身来回踱步,语气带着几分嘲弄:

“你明明查到,南宫家被害根本不是皇上下的手,却偏偏把真相瞒得严严实实,还编瞎话骗你的主子。做你主子真可怜,被自己最信任的下属蒙在鼓里,连复仇都找错了方向。”

玄阳子脚步一顿,随即嗤笑一声,倒也不再掩饰:

“叶夫人倒是通透。不错,刘鹏构陷、张掖血书都是真的,是我故意瞒了主子,还编了假消息骗他我就是要他认定大靖满朝都是敌人,只能一条路走到黑,断了他回头的念头!”

“既然要断他回头路,你为何要杀我?”

叶蓁蓁紧盯着他,语气锐利:

“抓我来本是为了牵制江淮,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起初我确实想留着你牵制江淮。”

玄阳子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阴狠:

“可现在不一样了杀了你,让你变成横在主子和秦岚之间的那根刺,不是更妙?

你死了在了主子手里,秦岚定不会原谅主子,没了这儿女情长牵绊,他才会专心攻打大靖,完成我等期盼的大业!”

“好一个‘专心攻打’,好一个‘大业’。”

叶蓁蓁忽然鼓起掌来,随即转头朝帐后高声喊道:

“南宫砚,这些话你都听清楚了?你的好下属,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南宫砚一身寒气地站在门口,眼神冷得像万年寒冰。

玄阳子脸色骤变,下意识转身就朝叶蓁蓁扑去,想杀了她。

叶蓁蓁早有准备,指尖飞快按下手臂上的暗器,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咻”地射出,密密麻麻,避无可避。

玄阳子躲闪不及,胸前、手臂瞬间扎满银针,剧痛让他踉跄着倒地,冷汗顺着额角滚滚而下。

南宫砚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站着,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玄阳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什么要骗我?”

玄阳子趴在地上,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甘与疯狂:

“为什么?主子,我跟着您出生入死多少年!您为了复仇,忍辱负重,筹谋了十几年!现在我们的势力足以跟大靖抗衡,就算当年的皇上只是失察,可南宫家的冤屈、您失去的父王母妃、您这些年受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

他猛地抬头,眼神猩红如血:

“可您呢?就因为一个秦岚,就要放了叶蓁蓁,就要放弃复仇,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属下不答应!属下不能看着您十几年的心血,全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南宫砚看着他,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声音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