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岚盯着他看了半晌,心里满是疑虑,却还是攥紧匕首,一步三回头地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她果然捧着几颗饱满的果子回来,果子上还沾着露水。

回到原处,见苏砚正盘膝打坐,胸口的伤口还渗着血,她便将果子往他面前的石头上一扔,语气带着防备:

“你先吃。”

苏砚睁眼,指尖捏起一颗果子,没有半分犹豫,咬下一块咽下。

秦岚见他无事,才在旁边的石块坐下,刚要拿果子,却见他撑着石壁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你去哪?”

她立刻攥紧果子追问,手悄悄按在了剑柄上。

“别管。”

苏砚声音发哑,脚步却没停:

“但你想活着出去,最好照我的话做。”

秦岚嗤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

“就凭你几句没头没尾的话,也想让我听你的?”

苏砚回头,眉峰拧起几分无奈,眼底却藏着点急色:

“这崖底处处是机关,一步踏错,你连尸骨都留不下。”

说罢转身离去,寻了处隐蔽的洞穴继续疗伤。不多时,洞内便传出压抑的闷哼,秦岚忍不住凑到洞口,正见苏砚额角满是冷汗,头微微后仰,一口暗红的血沫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

“还以为你多厉害,能带我出去,原来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她忍不住低声吐槽,语气里却没多少嘲讽。

苏砚闻声,艰难地撑着石壁起身,眼神冷得像冰,却带着点虚弱:

“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眼下得先治好伤,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他踉跄着朝洞口走:“跟我来。”

话音落,便径直掠过秦岚出了洞。

秦岚心头的戒备瞬间拉满,掌心紧紧按在腰间剑柄上,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紧随苏砚身后,跟着他踏入了另一处幽深的山洞。

脚下的碎石硌得人脚底发沉,没走多远,眼前竟骤然豁然开朗一间装潢极尽奢华的石室撞入眼帘,梁柱上雕满缠枝流云,地面铺着泛着柔光的金砖,处处透着如皇宫般的恢宏气派。

秦岚不由得一怔,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几分。

“这是哪里?”

苏砚率先踏入石室,背影挺拔却透着几分冷硬,头也未回地开口:

“这是我伯父当年仿照前朝皇宫所建。”

“你到底是谁?”

秦岚猛地回神,神色一凛,按在剑柄上的手又紧了几分,声音里满是警惕的追问。

苏砚缓缓转过身,原本温润的眼底早已翻涌着浓烈的恨意与不甘,那情绪几乎要冲破眼底,他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我父亲是镇南王南宫翎,可恨你们如今的皇帝,当年为了削藩,派人到我境内暗杀了我父王,事后还称我父王想谋反,其实真正想谋反的是我伯父,可惜我伯父也被他们利用!”

“南宫……你竟是镇南王世子?”

秦岚瞳孔微缩,往后退了半步,语气里满是震惊。

“没错。”

苏砚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沉得化不开的执念,声音里甚至带着点颤抖:“我就是镇南王世子,南宫砚。”

秦岚忽然弯了弯唇角,语气里满是戏谑:

“所以这就是你杀巴萨姆的理由?你想利用北绒攻打大靖。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北绒虽然是把锋利的剑,但正因为它锋利你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伤了你自己。”

南宫砚垂在身侧的手只是微不可察地收了收,指节没显半分紧绷,冷硬的眉眼间甚至凝着点淡得近乎轻蔑的笃定。

他声线平稳,听不出半分波澜,只字句带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