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云声音都变了调,双臂环住江淮瘫软的身躯,几乎是踉跄着将人扶到床榻上。那人苍白的唇畔还沾着血沫,冷汗浸透的碎发黏在额角,看着让人心惊。
“听雨!快把流云喊来!主子……主子吐血昏倒了!”
断云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颤抖的手死死攥着江淮的衣袖,生怕一松手人就没了气息。
听雨脸色瞬间煞白,转身跌跌撞撞冲出营帐,裙裾扫落了案上的药碗也浑然不觉。
不过片刻,流云背着药箱匆匆赶来,伸手搭上江淮脉搏的瞬间,眉头便紧紧蹙起。
第六章相思成疾
断云心急如焚,一把抓住流云的手腕:
“你别光叹气啊,主子怎么样了?”
听雨也红着眼眶凑上前,声音带着哭腔:
“是啊流云,主子到底怎么了?”
流云又重重叹了口气,收回搭脉的手:
“脉象虚浮,心火郁结,主子这是相思成疾,思虑过重。”
“那要怎么医?”
听雨急忙追问,手指绞着衣摆都快拧出了水。
流云苦笑着摇头:“难啊……”
“你别卖关子了!”
断云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到底要怎么医?”
流云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心病还需心药医,主子这病,唯有叶小姐能解。可如今叶小姐心在他人身上……”
他再度叹气,“所以我才说难。”
听雨猛然起身,重重一掌拍在檀木桌案上,震得案上的铜灯盏都跟着摇晃:
“大不了老子现在就回京,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把叶大小姐抢过来!”
他脖颈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如血,脸上满是孤注一掷的狠绝。
断云面色凝重,剑眉紧紧拧成"川"字,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忧虑与思索。
他缓缓摇头,指节捏着腰间玉佩,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温润的玉面:
"若能强取,主子何苦这般煎熬?"
他嗓音低沉沙哑,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脸上写满无奈与苦涩。
“那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主子......”
听雨急得原地打转,一把扯了扯领口,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营帐内陷入死寂,唯有江淮微弱的咳嗽声撕扯着众人神经。
断云背过身去,攥紧的拳头在身后微微发颤,下颌绷得几乎要碎裂;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北辰的声音裹挟着朔风撞进帐内:
“老大!栖雾来了!”
断云猛地转身,他剑眉瞬间拧成铁结,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帐帘,指节捏着剑柄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栖雾?主子不是命他贴身护着叶小姐?”
喉结剧烈滚动间,他大步跨到帐前,掀开帘角的手指都在发颤。
“莫不是叶小姐那边出了事?快,让他进来!”
话音未落,已伸手将牛皮帐帘狠狠扯开,冷冽的晨光混着沙尘扑面而来。
营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草气息,栖雾猛地掀开帐帘,入目便是流云持着银针悬在江淮心口的惊险一幕。
她手按剑柄,神色骤变:“主子这是怎么了?”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唯有炭火偶尔爆裂的声响。
听雨垂着头,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还不是为了叶小姐……”
话音轻飘飘荡开,却似重锤砸在栖雾心头。
她眉峰狠狠蹙起,还未开口,断云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住栖雾:
"你没有跟在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