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诊脉的大夫说了?,你身体亏空,极难有孕,你怕不能为我张家?开枝散叶,因?此才屡次拒绝我的求亲。我对你的情谊当真是苍天可鉴,我不嫌弃你日?后怀子?艰难,便?是无子?,我也可以纳妾生子?,再将儿女记在你名下……三娘,我如?此体恤你,你应当明白我的一番心意了?吧?”

苏梨简直要被他的无耻给惊掉下巴,张彻特?地在屋前嚷嚷她的病症,不就是为了?让梅花村的乡里乡亲都知道她不是好生养的女子?,往后亲事上愈发艰难,也就没人会来?巴巴的求娶苏梨。

苏梨虽然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但她却也不喜被人谈论私事。

苏梨从井边端来?一木盆的水,泼到张彻的脸上,直把他浇成落汤鸡。

待张彻要出声骂人的时候,苏梨又举起烧火棍,重?重?砸了?过去,敲得他哎呦乱叫。

“你算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去大夫那?边查我的病症?!就是天底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同你有半点干系,还不快滚?!”苏梨的态度强硬,宛如?泼妇。

杨大郎明白这个张彻不过是纨袴膏梁,急忙帮着压门,把张彻轰出去。

那?一样样聘礼,也被苏梨从院墙丢出,砸了?张彻满头。

张彻今晚丢尽颜面,他阴狠怨毒地看了?四合院一眼,嗤笑:“三娘,话别说得太满!我自有法子?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只是到时候,为妻还是为妾,可就是我说了?算了?!”

张彻走后,胡嫂想?起这小子?放的狠话,心有余悸地道:“三娘,明日?起,你外出可一定?要小心。这位张家?郎君定?会犯浑,怕是会对你下手,而且他和城里的地痞流氓相?熟,什么恶事都做得出来?……”

杨大郎也道:“没事,明天起我带一把杀猪刀放牛车上,三娘,你跟着我回家?。他们敢动手,我就朝他们天灵盖上来?一刀!”

苏梨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定?会小心的。”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到踏雪,对胡嫂道:“日?后有机会,我们去集市里买条看家?护院的狗吧?最好是那?种和山狼生出的狗崽子?,牙口好,咬人也利索……”

苏梨到底没机会去买养狗看家?,第二日?醒来?,她从胡嫂口中得知,昨晚张彻不知是吃醉了?酒还是怎么的,竟从山径跌下悬崖,摔了?个尸首分离,连头都被野犬叼走了?,他爹跑了?二里地才从猛犬口中夺回自家?儿子?的脑袋……

张彻坏事做尽,死不足惜,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只是,苏梨听着这等血腥事,心里浮起一重?疑惑。

太巧了?吧?偏偏还是人头落地的惨状……

但她到底没有多想?什么,权当是张彻命不好,所?以阎王爷要把他的命早早收入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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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苏梨卖完饼,一路朝柳州内城行去。

柳州内城建了?一座有数百年历史的高大坞堡,此前是地方郡望为了?划江而治,建立的王都。

坞堡外围,每隔一里地,便?有兵强马壮的羽林卫森严把守,防止没点眼力的庶民误闯此地,冒犯皇亲国戚。

苏梨把牛车赶到坞堡最外边,她看了?一眼远处高墙林立的城楼、依附悬崖戈壁而建的楼阁台榭,不免心中震撼。

苏梨出示了?崔舜瑛留给她的那?块令牌,进入坞堡,又在守卫的指引下,她沿着崖壁架桥的青石栈道,拾阶而上,直至山顶。

待苏梨停在一座巍峨的七进大宅门口,杨达殷勤上前,谄媚地接应她:“三娘子?一路登阶,很是劳累吧?待下回,咱家?直接喊人抬轿,迎三娘子?进院,您也就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地上山了?。”

自从上回苏梨被杨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