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铁一般的鉴定报告,成了一个他无法再自欺欺人的、丑陋无比的真相!
“呵……呵呵……”沈长宏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自嘲、愤怒和绝望。
“好啊……好得很啊阮馨!我沈长宏聪明一世……竟然……竟然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老婆和女儿!
还把野种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甚至为了这个野种,逼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翻滚着毁天灭地的风暴,死死盯住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阮馨。
“贱人!!”
伴随着一声暴吼,沈长宏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步步逼近阮馨,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说!楚潇潇到底是谁的种?!是商家的,还是楚则许的?!”沈长宏怒吼。
阮馨被他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向后爬,涕泪交加,语无伦次地哀求:“不……长宏……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是沈时年陷害我……那份报告是假的……”
沈时年却在这时候又幽幽道:“据我所知,商知微从生病到去世,足有半年时间,而这段时间阮女士似乎一直在娘家,甚少回去,甚至回去也只是去医院探望。”
言下之意,楚潇潇绝对不会是商父的女儿。
沈长宏怎么能听不懂的。
现在他唯一想到的男人,就是楚则许!
说起来,也是因为阮馨,他才认识了这个人,甚至还倚重他!
“贱人!你从嫁给我之前就在骗我?!这些年,你到底从沈家偷了多少东西去贴补你那对野种父女?!”
“我没有!长宏我没有!”
阮馨尖叫着,怎么都没想到,沈时年会怀疑她和楚潇潇的关系,明明这件事除了她和楚则许连楚潇潇都不知道!
她忘记了,古话早已告知所有人,纸包不住火,做过的事早晚都会东窗事发。
“到了现在你还敢狡辩!”沈长宏一脚踹在旁边的茶几上,昂贵的红木茶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不是要我把楚则许和那个野种抓过来,当场再做一次鉴定你才肯承认?!”
阮馨彻底崩溃了,瘫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哭都哭不出来。
沈时年冷眼看着这一切,眼里既没有胜利的得意,也没有复仇的快感。
恍如一个陌生人般看着这一切。
但正是这种目光,更刺痛了沈长宏,让他更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年自己有多蠢!
……
工坊下班,商知微在办公室里收拾好东西,锁了门回家。
入冬的季节,太阳下山早,哪怕才五点半路上已经陷入夜色,只有路边的路灯撒发着暖暖的光亮。
刚靠近家门口,她就察觉门外好像站着人。
介于前面两次的经验,她快步走过去,果然看清楚了站的人就是沈时年。
“你……怎么来了?而且也不说一声。”晚上已经很冷了,沈时年就穿着单薄的大衣。
商知微快速打开家门,沈时年站在一旁看着她道:“有些想你了。”
他的话直白而大胆。
让商知微停住原地。
她有些慌乱的看向他,但随即,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间的异样,那并非平日里的沉稳从容,而是一种深藏的疲惫,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立刻将那些旖旎心思压下,担忧地蹙起眉,迅速打开门:“先进来再说,外面冷。”
暖黄的灯光驱散了门外的黑暗和寒意。
商知微接过沈时年脱下的大衣,触手一片冰凉,显然他在外面站了不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