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换作是我，宁愿死也不会受这种屈辱！”

周语蝶死死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任何人。

机械地张着嘴，强迫自己吞咽着，喉咙被刮得血肉模糊，也不敢停下。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凌辱。

就在她机械地吞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时，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抱住了周雪凝的腿。

“姐姐！”

“这里怎么有个人学狗吃东西？”

周语蝶浑身一僵，抬起头的瞬间看见一个小男孩，只听佣人叫他：

“三少爷。”

第6章

周语蝶身体一僵，浑身发颤。

周雪凝丝毫不掩饰眼里丝恶意，拉过周知夏，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夏夏，这不是人，这是姐姐养的狗。”

“想不想听狗叫？”

周语蝶的脊背僵直，仿佛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凝滞了。

“雪凝……别让夏夏看……求你了……”

周雪凝欣赏着她的痛苦，笑容愈发恶毒，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好啊，我可以让人把他带离开，不让他记住你这副模样，不过”

她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几乎掐进周语蝶的皮肤。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周语蝶呼吸一滞，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却仍颤抖着问：“……什么？”

“跟释梓俊离婚。”

没有任何犹豫，周语蝶用几乎撕裂般的嘶哑声线轻声应道。

“好。”

她真的，真的爱不动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地陪夏夏长大。

周雪凝有些讶异，不过达到了目的，也不在乎周语蝶到底怎么想的，只让人带她回去。

周语蝶擦干眼角的泪，在快要消失在门口时，才敢偷偷地看一眼夏夏。

和奶奶说的一样，可爱、健康。

晚上，雨更大了。

周雪凝让人把她带到释梓俊的卧室门前。

沉香与墨香交织，宣纸铺于红木案上。

青砚狼毫间，释梓俊为周雪凝抄经，内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周语蝶惨白的脸。

门被推开，周语蝶出现在门口。

他沉声开口：“你来做什么？”

沉默了良久，喉咙干涩如砂的她，终于挤出声音：“释梓俊，我们离婚吧。”

只要他们离婚，周雪凝就不会再针对她。

她就可以好好地留在这里当佣人，陪夏夏长大。

释梓俊爱不爱她已经不重要了。

她只想活着。

释梓俊眸底凝起一层冰冷晦涩，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的灵魂。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一字一顿，嗓音沉得骇人。

周语蝶的将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将自己的尊严，亲口碾灭。

“我自知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我愿意净身出户，这辈子就在周家当一个女佣，以此来赎清我的罪孽。”

不知是愤怒烧穿了他的理智，还是恨意终于冲垮了堤坝，释梓俊猛地挥臂，砚台与笔墨应声翻落。

雷声响彻天际，他掐着她的手腕将人拽起，再不似之前清冷如佛。

周语蝶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上一次他这样暴怒，还是因为周雪凝的“死讯”。

可现在，他的怒意竟比那时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