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定她这是心虚了,是默认了,“怎么?这是被孤说中了?无地自容了?嗯?”
说着,萧承烨的嘴角勾起冷笑,声音更冷,“小沈将军这沙场历练过的怀抱,比孤这东宫的床榻更暖?”
萧承烨字字如刀,带着倒钩,狠狠扎进月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恐惧。
难堪。
月姬浑身止不住颤抖,她只觉得周身空气仿佛被抽干,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太子殿下慎言!”沈栖山不自觉抬高声音,手臂收紧,将摇摇欲坠的月姬更深地护入怀中。
萧承烨方才的话成了压垮月姬的最后一根稻草。
强行压抑了太久太久的屈辱,日夜啃噬的恐惧。
此刻,连同心底最后那点残存的过往情意彻底消散。
“噗”
月姬心口处传来一阵前剧痛,她身体一弓,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预兆地呕出。
鲜血染红了沈栖山胸前的甲胄,也溅落在萧承烨惊愕的衣摆上。
“月姬姐姐!”沈栖山再顾不得其他,连忙下马,将陷入昏迷的月姬打横抱起。
“你放下她!她是孤的!”萧承烨目眦欲裂,伸手便要从沈栖山怀里夺走月姬。
“让开!”沈栖山盛怒之下,手臂狠狠一推。
萧承烨伤势并未全好,牵动之下剧痛袭来。
“唔……”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栖山抱着月姬越走越来。
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
月姬转醒时已是深夜。
烛火摇曳,帐顶的花纹由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
沈芙苏守在月姬床边,见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温声道:“月姬姑娘,你什么也不要想,先好生休息。”说着她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月姬点了点头,虚弱的目光环视四周,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惶。
门外,压抑的争执声清晰地传来,其中一道正是萧承烨!
他还没走!
月姬瞬间像受惊的幼兽般蜷缩起来,死死抓住被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无声的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鬓角。
“月姬!”沈芙苏见状心疼不已,一股怒气直冲心口。她豁然起身,推开房门。
门外廊下,萧承烨面色灰败,眼底布满血丝,固执地要闯进去见月姬一面,被沈栖山冷硬地拦着,两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
“够了!”沈芙苏快步走来,拦在二人中间,“栖山,你先去看看月姬姑娘的药。”
沈栖山狠狠瞪了萧承烨一眼,终究是担心月姬,转身离去。
廊下只剩下沈芙苏与萧承烨,夜风带着凉意。
“太子殿下。”沈芙苏的声音很平静,“月姬姑娘不想见你,您若执意要见她,除了再伤她一次又有何益?”
萧承烨颓然地低下头,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不如,殿下听我讲个故事吧。”沈芙苏试探着问,目光却越过萧承烨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廊柱投下的阴影里。
一道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正轻笑着看着沈芙苏。
萧承烨紧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没有反对,显然也并未察觉身后多了一人。
萧承烨显然并未察觉身后多了一人,他紧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却没有反对。
“我的母亲孙娉婷,当年是名动京城,才貌无双的第一美人。她肌肤胜雪,容色倾城,京城求娶她的皇家贵胄不在少数……”沈芙苏顿了顿,随后轻笑道:
“而我父亲沈文渊出身行伍,肤色黢黑,性情刚硬,与母亲站在一起实在是不般配。可是,我父亲却很珍惜我的母亲,且十年如一日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