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贺庭深之后,她就很少回来了,因为这里已经找不到任何‘家’的记忆了,可现在站在廊架下,她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儿时在这里玩闹的画面。
时安承显然也想起了同样的事,他冷笑一声,语气讥诮,“他发疯一样想抹去属于妈妈的一切,我偏偏就要让这些恢复如初!”
时念眨了眨眼,心道也不是完全恢复如初吧。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这房子里也有很多属于那个男人的痕迹,现在都没有了。
应该说,是被刻意的清理掉了。
她轻轻眨眼,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声音哽咽,“还真是,一模一样。”
第八十章
时念低声抽泣,熟悉的眩晕感来临。
她努力睁大眼睛,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去世多年的妈妈站在楼梯的尽头,正在朝着他们这边微笑。
“妈妈,别……”
她艰难的动了动嘴唇,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
半个小时后,舒烨提着药箱神色匆匆的赶来时家。
看过时念的情况之后,他动作娴熟的打开药箱,取出几瓶熟悉的药按比例配好给她服下。
他一边照顾人,一边对床边眉头紧锁的男人解释,“不用担心,只是情绪过激后的应激反应。”
时安承面色凝重,低声询问,“为什么?”
“一直没有告诉你,阿舒其实有很严重的心理创伤,这源于小时候亲眼目睹伯母自杀,小时候她始终压抑着,后来选择用镜头来宣泄情绪,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直到三年前……”
时安承神色震惊,不可置信的反驳,“怎么可能,当时她明明处于昏迷状态,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舒烨轻轻摇头,苦笑着拆他的台,“你为什么觉得昏迷之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你太低估一个孩子的想象能力了,她只是一只以来都掩饰得很好,没让你们发现‘不对劲’罢了。”
时安承语塞,深深地望向处于昏迷状态的妹妹,心情复杂。
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妹妹心病了这么多年。
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够格啊!
时安承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用力抓着时念的手,眼圈微红,“为什么不告诉哥哥?是因为知道我没用,保护不了你吗?”
“别自责,我想阿舒之所以选择不说,是因为知道伯母离世已经给你们都造成很大的伤害了,不想你再为她担心。”
舒烨心中轻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识趣的离开了卧室。
将这短暂的情绪流露,留给了他们彼此。
深夜,卧室里一片静谧。
皎洁的月光穿透白色的窗帘,静静的洒落到床上沉睡着的人身上。
时念暴露在月光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眉头也一点点蹙了起来,额间沁出细密密的冷汗。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头怪物在追赶着自己。
为了不被追上,只能拼命向前跑,耳边呼啸的风声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母亲凄厉的惨叫。
她痛苦的捂住耳朵,却堵不住那一声声凄厉的催促。
渐渐地,前面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用她熟悉的温柔的微笑向她招手,
“阿舒,跟妈妈走吧……活着太痛苦了,妈妈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不,你不能来,你是那个男人的孩子,你滚!滚……”
女人的声音突然尖利,愤怒的打开她伸过去的手,身上的白裙沁出点点血红,微笑变成了冷笑,血泪从空洞的眼眶里流下,红艳的唇冷冷的开合
“你就是孽种,你身上流着残暴的血,你不配跟我走……”
女人一边说一边后退,两人之间忽起大雾,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