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宣城王不同的是,安然王及为重视牌面,几次上书,拿着安月柳做挡箭牌,要楚昭序大操大办:安小姐本就是远嫁,还不能在京城办婚宴,总要走的热闹些,叫岳父知晓,我不会亏待了安小姐。
楚昭序懒得在这些小事上分心,便将此事交给礼部去办了。
原本极好的事,偏生在即将散朝的时候,杨蔡又出列了,再次提出姜知雪的婚事。
楚昭序随口应付着:“如今两位王爷刚离京城,郡主的婚事也不急在一时,杨卿为国操心,实在不必拘泥这一桩小事上。”
谁料杨蔡抓住“小事”二字大做文章,从皇亲稳固说到社稷百姓,侃侃而谈,放佛大景的繁盛安康,皆系于婚事上了。
偏生他的门生与交好的文官也相附和,闹得楚昭序头痛不已,最终还是含糊其辞地应下,才叫他们闭嘴。
入春之后,日头一日盛过一日,姜知雪本是想要寻个由头,向楚昭序讨了旨意,前往北羌去寻姜许意的。
可素容出了事,只能暂且搁置了。
这几日,素容精神也好了许多,姜知雪闲来无事,又采买了许多花种,播散在院子中。
这日,正忙着,不速之客骤然到访。
杨婉蓉见到姜知雪穿着粗布衣裳在做这些下人才做的粗使活计的时候,忍不住冷笑起来:“姜知雪,你这是穷到什么地步了?就连院子都要自己打理?”
她今日穿了件绣玉兰花的锦裙,珠翠环绕,那双眼梢上挑的眼睛里,藏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先前姜知雪对杨婉蓉的确没有多少敌意,可架不住对方三番四次地挑衅。
她不是什么圣人,有人找麻烦,还要惯着她。
于是缓缓直起身,随手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泥土,唇角噙着抹淡笑:“杨小姐怎么有空过来?前几日还听闻,杨小姐写了诗送到苏府求苏大人鉴赏,苏大人是怎么评的呢?”
这事可是近来京城之中,新鲜的谈资,杨婉蓉少年求学的时候,就不怎么在诗书上开窍,先生并未少请,杨蔡亲自去教,也没什么成效,恐怕也是因为这,才对才子格外有执念。
这次为了能得苏文铮青眼,不知怎么努力了许久,做了几首诗。
结果状元大人瞧过之后,丝毫不给面子,挥墨点评道:“阁下笔底烟霞,混沌未凿,如入五里雾中。君之‘匠心’,足令杜陵搔首,东坡掩面。”
杨婉蓉丢了这样大一个人,还能有闲心来自己这儿撒泼,姜知雪扪心自问,也是有些佩服的。
杨婉蓉对苏文铮的点评本也没什么感觉,可被姜知雪这一提,便莫名觉着难堪:“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毕竟京中贵女也没有像你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学那些村妇摆弄花草?”
“哦?是么?”姜知雪冷言相对,“我倒是觉得,至少花草心性纯良,不会像某些人,仗着家中权势就到处招惹是非。再者说,我在自家院子里做什么,似乎与柳二小姐无关吧?”
杨婉蓉被噎得脸色发青,手指着姜知雪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在一旁的丫鬟赶紧凑到她耳边低声提醒:“小姐,别忘了咱们来的正事。”
杨婉蓉这才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脸上挤出叫姜知雪厌恶的笑容:“我说不过你,也懒得同你计较。不过我此番前来,也是真心为你。”她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近日我可听说了些关于郡主的闲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知雪挑眉,做出送客的动作:“杨小姐还是别讲了,请。”
杨婉蓉:“……”这人怎么这样气人!
不让她说,她还来这一趟做什么!
杨婉蓉瞬间怒意燃起:“姜知雪你这是做贼心虚吧,实话同你讲,听说前几日深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