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雪眸色暗了暗:“你也是这样想的?”

“伤人双手、耳喉,看似残忍,实则是为了不让她能够同旁人表达。”冷青梧声音中透着冷意,“想来素容姑娘是知晓了什么秘密。”

冷青梧的话印证了姜知雪的猜测,她早就怀疑是安然王下的手,可终究是没有证据。

可素容的身世,真的可以告诉冷青梧么?

借着烛光,姜知雪假作无意地去看冷青梧,心中激烈地挣扎片刻,最终还是将秘密咽下。

她佯作不知,几句话将此事带过,又问起冷青梧今日的来意。

冷青梧瞬间垮下脸:“我也是没了主意,才来问你。严云霄的案子你应当听说了吧?竟然真就定了案,把几个流匪当做了凶手!”

他越想越句不对劲,自己已经将严云霄同北羌勾连的证据呈报给楚昭序,那他必然能够知晓,严云霄的事,绝对另有隐情。

可谁知道大理寺两日之内,便草草定案,楚昭序不仅没有任何异议,还放佛没有见过那些证据一般,闭口不再谈论此事。

姜知雪略一沉吟,问道:“冷大人当时上报证据之际,圣上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些什么?

冷青梧回忆片刻,好像除了让自己远着些姜知雪,也没有其他话了。

这样一想,似乎当日便有些奇怪。

姜知雪轻叹一声:“这便是了,恐怕陛下,早就勘破他的身份的。”

“怎么可能?”冷青梧想都没想便否认了,他在楚昭序身边十年,能够十分自信地坦言,满朝文武都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楚昭序。

统领内卫,他是天子的眼睛与耳朵,更是天子最为信任的人。

不管平日中他再相信姜知雪,此时也忍不住反驳她。

姜知雪了解的他的心情,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想:“普天之下,能够轻松胜过严云霄的人本就不多,这样的人,又会受谁驱使呢?”

冷青梧一愣,是啊,那样的人本就是凤毛麟角,若不是为了个人恩怨,又是为谁在办事?龙椅上那位,显然是最有可能的人。

“再者,既然是自己动的手,自己布的局,那给故事安排一个情理之中的结局,又在众人面前轻松遮掩起来,那就合理多了。”见到冷青梧已经动摇,姜知雪才继续道。

冷青梧只觉得自己的思绪全部被打乱,整个人都是混沌无序的状态:“可是、可是……”他想了许久,才说出话来,“不通过内卫,他又怎么识破了严云霄的身份?又为什么……”

他想问,为什么连他都瞒着?

可是话到嘴边,他还是咽下了。

这本就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因为对方是天子,所以他做什么都行,他想要信任谁、重用谁,根本不用同那人商议。

一想通这件事,冷青梧便觉着浑身冰凉,再好的炭火,再暖的炉子都是无用。

姜知雪看着他的模样,多少有些不忍:“冷大人……兄长,这些也不过是我的猜测,并非真相。况且,他是天子,需要考量的事,本就太多了,总不能一直依赖你,而他对我们,也是极好的。”

冷青梧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呆了没多久,便起身告辞了。

来的时候,他也揣了不少的话,可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去谈了。他承认姜知雪劝慰自己的话都是实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五味杂陈。

姜知雪望着他的背影,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也就由着他去了。

日子缓缓过着,素容的伤口逐渐痊愈,温箬写了字条,一点点告诉她自己的身体状况。

令人未曾想到的是,素容对此并无多少意外,平静地就接受了,只有见到姜知雪的时候,会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