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她是松灵山的女主人。

可如今不过短短数日,他的眼中早就没了她。

如今,更是不分青红皂白为了凤窈和她冷脸。

他可还记得,当初自己甘愿放下一切,是他以血为誓,一字一句向她许诺。

此生唯她一人,决不辜负。

冷风过眼,悦芷熙一忍再忍,视线落到他脚下的护心甲,还是红了眼眶。

“我爱你,如何能容忍别的女人在你身侧?我已经退让了,你还想我如何?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便不是了吗?”

该吵,该闹,该反抗的,在大婚前都做过了。

悦芷熙现如今,当真是累了。

祁晟眼神却更冷。

“我懒得同你在此争辩,阿窈身体娇弱,以后松灵山上下都以她为主,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

悦芷熙苦笑出声。

大抵是风吹得脸麻木,她低眉顺眼应声,连语气都显得平静。

祁晟却被她这样子惹的更加不快。

“你我成婚百年,悦芷熙,你何时变得这般自私狭隘了?”

话落,他没再看她一眼,带着盛怒转身离开。

悦芷熙怔坐在地上,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疼。

她抬手,一抹鲜红刺红了她的眼。

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祁晟,不过五百年,变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他是不是忘了,当年她说的。

此生若负她,她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让他永远也寻不到她……

第二章

悦芷熙的重症又发作了。

这一次,足足疼了七日。

祁晟也七日没再踏足过她的悦华殿。

听说凤窈自遭遇变故,每晚都会哭醒,只有祁晟守着才能睡得安稳。

雪芽第十次听到这话。面不改色地将房门关了。

屋内,医倌正在给悦芷熙诊治。

末了,人沉沉叹了口气:“断生蛊已经深入骨髓,圣妃如今的身体已经亏损严重,若能寻得那血蒂莲,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一线……呵。”

悦芷熙静静看着窗外。

枯叶随风翩跹,她又转了头,呼出一口浊气,“此事莫要同殿下提及。”

这番结果,她早已料到。

这断生蛊,早已在她身体扎根五百年了。

五百年前,祁晟被妖皇重伤,中了妖毒,危在旦夕。

是悦芷熙用了禁术,将那断生蛊转移到了自己身体。

此事,祁晟并不知情。

这两百年来,悦芷熙一直都用魔族的落生散极力压制着。

可到底无法根除,她的身体日渐亏虚,终有一日会暴毙身亡。

她不想死的。

那日,她不露痕迹地对祁晟开了口。

可在她满脑子都是‘要和阿晟相守一生’的念头时,她的阿晟,却在忙着凤凰一族的大事小事,忙着陪伤心过度的凤窈散心,忙到日不着家。

听见她要寻那万年难遇的血蒂莲,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她,有的只有不耐。

“阿窈如今正是离不开我的时候,你争什么?不过是小病小痛,要真难受,就多吃药。”

一次,两次,三次。

她总会累,心总会死。

他无视她的痛苦,她又能如何呢?

雪芽忍着泪把人送到门口。

再转头,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往下坠。

“她凤窈是千娇万宠,您不也同样娇贵,凭何她来了后就得什么都紧着她?这次也是,若不是我快一脚,她又要将医倌叫去了,您重症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