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姑娘,这如意镯因特殊缘由,不能交给您。”
谢灵鸢“噌”地起身,声线带厉:“为何?”
“就凭这如意镯是知微娘亲的遗物。”
“谢灵鸢,你明知这如意镯对知微有多重要,为何偏要夺她之物?”
低沉嗓音响起,谢灵鸢下意识望去,商笠泽身着玄色大氅稳步迈入,一双剑眉紧蹙,墨眸里满是寒意。
宾客落在谢灵鸢身上的眼神,也从惊讶变成嫌恶。
谢灵鸢盯着他,只觉荒唐讽刺。
分明她只是用自己的银两,拍回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可商笠泽的眼神仿佛在说,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只要事关谢知微,就全都成了她的错。
“我夺她之物?”
“我夺了她何物?是她受我谢家收养却不知满足,装腔作势冒充我的身份,夺我军功、占我家业,如今就连你……”
“够了!”
话没说完,就商笠泽冷声喝止。
“若不是你冒充知微的身份,谎称自己是当年在雁门关救了我的木兰将军,景渊王妃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你!”
字字如淬毒的刀凌迟着她的心,疼得她眼眶一红。
她曾是随父戍守边疆,大梁的第一位女将军,被圣上亲封“木兰”名号,怎会屑于冒名这等卑鄙之举?
她和他成婚三载,有回她半夜突感风寒,本远在邻地巡查的他连夜策马五个时辰,赶在破晓前携着名医和补品出现在她床榻前。
两年前,两人往西山狩猎,突遇狼群,商笠泽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挥剑与狼群血战时,仍不忘回头安慰她别怕。
她曾是他舍命相护的人,他是她浴血沙场,九死一生也要归来的信念。
可如今,他却用最锋利的话,毫不留情剜在她的心上。
如意镯被恭敬呈上,商笠泽再没看她一眼,阔步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谢灵鸢忽然就笑了。
笑他绝情,笑她自己识人不清,为了他,竟宁愿在将士录上被抹去姓名,也要卸下铠甲,折断自己的一身荣耀与锋芒,甘愿做他困于后宅的“景渊王妃”。
眼泪砸在檀木骨灰盒上,谢灵鸢深吸一口气,用手背狠狠拭去泪痕。
原想待国泰民安之时,她能挽着商笠泽,自豪地向回长安的爹娘道:
“这是女儿的夫君商笠泽,他爱我敬我,做他的王妃很幸福。”
可如今……
谢灵鸢翻身上马,扬鞭向皇宫疾驰。
紫宸殿前,她撩袍跪叩,声音坚定。
“前木兰将军谢灵鸢求见圣上,恳请复职戍边!”
第2章
圣上龙目一凛,目光扫过殿下谢灵鸢如往日般飒爽的英姿,沉声道。
“念你昔年屡立战功,7日后,便复职前往边疆罢。”
“谢圣上!”
谢灵鸢含泪叩首。
她策马回到谢府,刚跨进院子,就见烟雾缭绕,浓重的檀香味刺得她鼻腔发酸。
一个道士正手持桃木剑喃喃做法,谢知微就立在侧旁。
谢灵鸢心头一跳:“你在做什么?!”
谢知微闻声回头,扬起人畜无害的笑。
“姐姐,道长说你是天煞孤星,我好心请道长来给你做法,现下正是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带着骨灰这么晦气的东西入内……”
谢灵鸢冷厉打断:“这是我家,你再不滚我报官了!”
谢知微故作惊惶捂住唇:
“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也叫家?”
“谢灵鸢,你若真想家,就下去陪你爹娘啊,什么为国尽忠,就是被你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