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医仙,眼里带着恳求:“……医仙,你想想法子吧。”
她能感受到腹中有个顽强的小生命,也想要和玄霄有一个完整的家。
许是被雪涞的态度所触动,玄霄没再劝。
医仙开了一些补身子的药,让青羽跟他去药阁拿。
待玄霄出门,青羽才煞白着脸回来,魂不守舍。
雪涞有些疑惑:“青羽,你怎么了?”
闻言,青羽身子一颤,“扑通”一声跪下:“娘娘,这药不能吃。”
“这药根本不是安胎药,而是滑胎药啊!”
第7章
药包“啪”地掉在地上。
雪涞呼吸微滞,大脑一片空白:“医仙竟敢谋害天族后裔?!我要将此事告知玄霄……”
青羽泪珠滚滚而下,颤声道:“正是帝君授意,让医仙开了五百年的避子药,混在安神香里!”
直至苍凉的夜色笼罩神曦宫,雪涞的脑海中还回想着这句话。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此刻如利刃般刺进心头。
三百年前,她将自己锁进赤阳洞。
烈焰焚身的剧痛中,她的灵脉一根根断裂,只为重塑血脉,换得孕育子嗣的机会。
后来她有了一个孩子,却在神魔大战中因她受伤而没了。
自那以后,便再也没怀过。
她想过种种可能,或许是她血脉重塑没有成功,或许是她内伤未愈身子太差。
却从来没想过,是玄霄亲手送来的安神香有问题!
“涞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玄霄担忧的话语传来,雪涞这才回过神。
抬眸望着玄霄焦灼的面容,她第一次觉得,面前的男子如此陌生。
垂睫望着小腹,雪涞的声音有些沙哑:“玄霄,我想家了。”
玄霄眸色一怔,很快回道:“待本帝处理完政务,便陪你回青丘。”
雪涞眼睫颤了颤,蜷曲的手指松开又握紧:“不用了。”
青丘早已变为一座死城,她所有的亲人都已仙逝,哪里还有家。
她怀念的是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是还没遇见怜星的玄霄。
倏然,门外传来吵闹的声响。
怜星的神侍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帝君,神女心口疼得厉害,求您去看看她。”
玄霄一把挥开雪涞为她宽衣的手,披上外袍离去。
雪涞从未见过玄霄那样惊慌的脸,就连她在神魔大战时为他挡刀也没有。
胸口再次痛起来,疼得她眼睫一颤。
“怜星心口疼,为何不去药阁请医官?”
“玄霄,你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的妻子?记不记得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事事以我为先?”
话说出口,玄霄的眸子浮上一层冷意。
那是雪涞许久没见的,对外人的天帝威怒。
“你要和怜星争风吃醋到何时?”
“雪涞,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妒妇?”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得雪涞身子一颤。
冰凉如水的夜色似要将她吞没。
妒妇?
从前她不吃醋,是因为她相信玄霄足够爱她。
可如今,她不确定了。
当一份爱可以分给两个人的时候,还能叫爱吗?
丝丝疲惫的血丝爬上雪涞的眼眸。
她叫来青羽,一同去了偏殿。
打开尘封多年的雅室,雪涞的指尖抚过那些精心准备的小衣裳。
每一件都藏着她用灵血一针针绣成的护身符。
她抚摸着从前绣的童鞋,阵阵酸楚涌上鼻尖,泪珠决堤般落